,先不说殿下,就是北莽那边肯定不会接受殿下的。”
刘渔真是被气得不轻,她怎么也没想到,顾西朝会提出这样的馊主意。
她气愤的走到一处深巷,见到寂静无人后放才敢大声叱喝,“顾西朝,你这样不是让我遭天下人辱骂,终生被立在耻辱柱上?”
顾西朝淡淡一笑,耐心说道:“那除了这个方法,殿下你还有其他万无一失的方法?”
“更何况,我最近偶然看见了一首诗集名为《倚澜歌》,很受大家欢迎,在坊市间流传甚广。”
诗歌?
他现在居然还有心情听诗歌?
刘渔简直要被气晕过去,藏于袖中的双全不禁攒紧,想狠狠的给顾西朝一拳,但一想到现在似乎除了他说的那个方法,便没有其他更好的方法。
因此,她还是强忍下心中无边的怒火,极力的挤出一抹浅笑,冷气道:“没想到,你兴趣还挺雅致。”
顾西朝淡淡一笑,继续道:“文人墨客向来以意写作,以诗写意,这《倚澜歌》主要讲的是:一对相互倾心之人,因为家国战乱,男的被迫发配从军,女的因无处生计被迫在青楼,倚靠唱曲为生。”
对此刘渔冷哼一声,讥笑道:“又是这样的穷酸爱情,那些说书人江郎才尽后,不都是这样的套路?”
顾西朝落力摇头,道:“没错,这的确是换汤不换药,但不可否认的是悲剧更能打动人心,逆袭的故事往往更具共情力。”
“殿下其实你乖巧懂事,善解人意,早已有一个倾心之人。只不过这个倾心之人因战乱被迫从军,你们短暂的分开。很快,前方传来捷报,你本以为就此可以团聚。”
“但没想到,此时一道圣旨降临,你被赐婚给域外北莽,因为你善解人意,深知大爱无疆,为了国泰民安,你毅然决然选择了接受。”
说到这里,顾西朝略微顿了顿,“想必接下来,殿下知道故事该怎么演了?”
刘渔眼眸顿时一亮,一个计划迅速在她脑海中形成,道:“但是很快,这个消息传到了那男人耳中,这对于他来说简直犹如晴天霹雳。”
“他本以为打了胜仗,就可以与自己心爱之人团聚,没想到便等来的居然是这样的结果。于是,他气急败坏之下,开始了告状之途。期间,那男人被多方阻挠,好不容易来到了长安,而后”
“没错。”顾西朝淡淡一笑,道:“这样,殿下非但不会被立在耻辱柱上,还会成为大爱无私的郡主,名垂青史。”
“只是,这口说无凭,就算坊间居民相信,只怕圣上也不会相信。”刘渔颦蹙着眉头说道。
“不错,编个故事其实很容易,但怎么让故事变得有血有肉,看起来更加真实,更有共情力却很难。”
顾西朝点点头,说道:“这件故事其中最重要一点便是怎么能让人相信,但其实只需要殿下你付出一点,那这些问题便将不再是问题。”
刘渔闻言,面色顿时浮现一抹羞红,她知道顾西朝说的是什么意思。只要她不是了处子之身,那么即便这个故事是假的,那么她便不会被赐婚。
至于这个故事,只是为了让她的名声好听点的润色罢了。
现在的问题是,她真的要付出这样的代价?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今后会和谁度过余生,她本打算就这样孤独过一生,倘若没有这赐婚的打搅之下。
她不禁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并不算难看,甚至还有一些潇洒的顾西朝?
难道自己真的要跟他……
很快,刘渔便奋力的摇头,将这个可怕的想法,摇出脑海。
顾西朝也知道这个决定对于刘渔来说并不好做,因此也是说道:“殿下,不必着急做决定,我会等着殿下的答复。”
“对了,我要提醒殿下一点,殿下你现在最好表现的温柔一点,以及千万不要惹怒圣上。”
“否则,即便殿下你真的不是处子,你也绝逃不了被赐婚的命运,区别只是要去的地方不同罢了。”
现在,刘渔脑子有些混沌,无力的摆摆手,道:”好了,你先下去,我决定了会通知你。“
顾西朝点了点头,缓缓退了出去。
邺王府邸,下人见到了刘渔,便立刻迎了上来,道:“郡主,你终于回来了,王爷和王妃可都十分关心你。”
刘渔本就在气头上,如今被这样说道一番,心中着实有些愤怒。
当她想要发作时,忽然想到了顾西朝的告诫,于是缓了缓面色,说道:“这样啊,本殿下知道了。这么冷的天,若无人你还是在里面待着吧,里面暖和。”
“啊?”这让让守护在邺王府门前的一众守卒有些愕然。
他们纷纷诧异的看向郡主,心中暗自嘀咕道:怎么回事,郡主殿下出去一趟,脾气竟变得好些了。
邺王妃一听到刘渔回来,便急不可待的从后堂跑到前堂,忧心道:“渔儿啊,你这是去哪了?让我和王爷好生担心。”
此刻刘渔的心神全在顾西朝的那个提议上,对于邺王妃的嘘寒问暖,则表现的有些冷淡。
刘渔挑了挑眉,冷声道:“母后,这一路上我有些累了,就先下去歇息了。”
“啊!”邺王妃面色一滞,愣了好久,方才反应过来道:“好,好好,我已经让下人烧好热水,给你接风洗尘。”
待刘渔走后,藏于幕后的刘邺这才走了上来,面色有些凝重。
刚才那一幕,全被他看在眼底,他瞥了眼面色同样难看的邺王妃,心中不由一阵揪心,轻声安慰道:“王妃,放心,渔儿不愿的事情我一定不会让任何人强迫于他。”
“明日,我便再找圣上说道说道,或许他念及兄弟之情,或许会有所改变。”
事已至此,邺王妃也只好无奈点了点头。
长安,白衣军中。
看着呈上来的《七策》,王败北面色极为凝重。
整个大帐内,寂静无声,只剩下那‘擦擦’的翻页声,一股极为沉重的气氛压的众人喘不过气来。
堂下的虺青衫和王昌贺,面色也是一片酱紫,神情紧张,小心翼翼。
忽然间,王败北神情剧变,霍的站起,身上气势猛然爆发,一股滔天的气势冲天而上,虚空之中,光影变化,一只翱翔的雄鹰发出一声嘹亮的啼鸣。
“啪!”
王败北大手一拍,伏案顿时四分五裂,那本《七策》也在某种气劲化作齑粉。
“这!”虺青衫心中顿时一心,刚想开口,就听到了王败北的声音。
只见王败北深吸了一口气,恢复了几分清明,眸光射出一道寒芒,有些怒不可遏的道:“你不用去了,那种人有一点小才,也算是难得人才。”
“但他的书中,将孙子、武帝批评的一文不值,倚靠贬低别人来提高自己身价的人,终究是好高骛远,走不了多远。”
“可是。”虺青衫有些犹豫,虽然接触并不多,但他有种直觉,顾西朝日后绝对不凡。
王败北眼神闪烁,变幻不定,沉声道:“没有可是,我治军从来只有一条军令如山,心无半点敬畏的人,到了军中,也只是与白衣军格格不入,无异于自讨苦吃。”
虺青衫见此,也彻底打消了自己心中最后一丝希望,因为军令如山第一条,便是必须服从上级的命令。
见到虺青衫没有反驳,王败北满意点了点头,欣慰道:“不错,你现在也终于懂得一点军令如山的道理。”
“可见圣上、我当初都没看错你。在任何时候,无规矩不成方圆,规矩是对弱者最大的保护。”
“是。”虺青衫重重点头,对于这点他现在似乎也有了一丝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