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都不是事,但一旦摆到明面上,那就是天大的事。
虺青衫也是看着刘渔干着急,任由她僵持着局面,他对于这郡主可以说是没有半点的好感。
最后,刘渔在众军士面前,张口闭口了数次,方才开口道:“虺将军,你此行是不是要回长安?”
虺青衫心中虽然有些讶异,但还是点点头,平静笑道:“没错,末将正要回长安复命。”
刘渔点了点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远方忽然传出一阵骚动,只见一人不顾危险冲到了两人面前。
只见他身手矫健的躲过了那些身经百战军士的一次次攻击。
看着此人竟然能如此轻巧躲过了密密麻麻的攻击,虺青衫也是第一时间喝叱道:“住手,放他进来。”
只见来人一身戎装,剑眉星目,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自信的人总容易引起人的注意,正如眼前这少年人一样。
顾西朝昂起头,满脸自信的顿声道:“小人,拜见将军、郡主。”
虺青衫目光冷凝,落在顾西朝身上,冷气道:“你是何人?又为何闯我队列?”
顾西朝讪讪一笑,自信道:“回将军,我此来是为了向将军献上宝策《七略》。”
“哦,《七略》?”虺青衫心中有些讶异,这人居然是来献宝的。
“对。”顾西朝轻率一笑,自信异常,“这《七略》是我三年熟读各家兵法、杂书所著,自认可比《七十二计》。”
这少年人好大的口气。
虺青衫心中暗自冷笑,不过却勾起了他心中的好奇,究竟是怎样的宝策,能让他有如此的自信,比肩《七十二计》。
怀着好奇的心,他打开了这《七略》,首当其冲的便是一句题词:
非无江海志,浩荡入溟阔!
志在四海,足以彰显眼前这位少年郎的雄心壮志,无论这本《七略》写的如何,单是这份胆略便足以让人敬佩不已。
而后他满怀期待的略读这本《七略》,不过随着他越读下去,面色越发的凝重,而后更是“啪”的一声合了这本七略。
“你可知道你这里面写的什么?”虺青衫心中凛然,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少年竟然如此的大胆。
顾西朝对于这样的反应似乎并不意外,神色平静的道:“我本以为一战成名的虺将军,即便被贬谪,也是心怀天下的大英雄。”
“没想到,却还是一介凡夫俗子罢了,甘愿充当那些人的走狗。”
“哼!”盛怒之下,虺青衫也是一改常态,阴狠厉声道:“来人,将此人给我关押,押回长安。”
不等顾西朝有所辩解,他更是飞身下马,用粗布堵住了顾西朝的嘴。
这一切,全被一旁的刘渔看在眼中。
虽然她与虺青衫并不相熟,但也听了许多虺青衫的事迹,知道他绝对不是那样嫉贤妒能、无能狂怒之人。
只是他现在这般反常,尤其是最后堵住了顾西朝的嘴,更像是在掩饰着什么。
想到这里,刘渔心中有了定计,对着虺青衫道:“将军,正好我也要去长安,不如同行?”
虺青衫心中一惊,看了眼顾西朝,正想拒绝,但不料刘渔再次开口道:“将军,你倘若拒绝了我,那也无济于事。”
“毕竟,从这里去往长安的路,只有一条。”
虺青衫转念一想,就算他拒绝了刘渔,但她死缠烂打硬跟着的话,他也是毫无办法,说不定那样做只会惹出了更大的麻烦。
于是,他也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刘渔的请求。
冬至节已经过去,混沌--片,东北风呜呜地叫着,屋顶落雪了,树木已脱尽了叶子。
不知多少人,在这风雪夜离了家,踽踽独行在这漫无天际的风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