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不改色地道:“那是自然,江兄不用担心。”
这番话,初听起来没有任何问题,但当你在听一遍时,则有着非常大的问题。
主人招待客人,是尽主人之谊;身为客人,受此招待,则应当心存感激。
他顺着话头,将这一切说的是理所当然,再加上刚才他堂而皇之坐上主位,则有喧宾夺主之嫌。
一旁的梁衡秋焦急万分,给他不停使着眼色。
就在这时,一个青衣家丁凑在江左耳边说了几句。
江左面色顿变,沉吟了片刻,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后边出了些事情,需要我处理。”
“我早就料到有这一招。”江不觉心中冷笑,不咸不淡道:“无碍,江兄大可放心去吧,我有事会找下人。”
“如此,多谢江兄了。”说完,江左便神色匆匆离开了会客厅。
这时,梁衡秋这才敢凑过去,急声道:“你这是怎么回事?一向聪明的你,今天怎么会变得如此糊涂?”
江不觉摇了摇头,冷笑道:“你还没看清吗?他们这是有意试探我。”
“不信你看堂下那些儒生?一个个充满了敌意,显然这是专门为我设的一场鸿门宴。”
果然,那些儒生望向两人的目光变了变,充满了敌意。
其中一个为首的儒生,故意面露讥讽道:“你是何人,何德何能坐在主位之上?”
“懂不懂这里的规矩,这里可是杨府,不是什么瞎猫瞎狗都能来的?”
江不觉心中并没有气恼,知道这些人是有人授意,特地来试探他的。
既然对方有意试探,那便只有以雷霆手段破之。
江不觉缓缓抬头,深吸一口气,目光微寒,双手微微抬起,在桌面之上轻敲几下。
这看似轻描淡写,但下一秒,庭外地百亩湖泊却是能的震动,毫无征兆翻腾起巨浪,不停拍打着那湖泊中央的假山。
他面色冷峻,清冷的目光直逼那儒生,淡淡道:“你现在看我有没有资格?”
只见那滔天巨浪,化作一条怒蛟,在江不觉的操控下,穿过窗棂,翻涌在一众儒生的上空。
霎时间,整个会客厅的儒生脸色一片惨白,笔挺的身形更是不堪重负,逐渐佝偻起来。
他虽然不喜修炼,但随着身上封印慢慢解开,他的实力也在一步步的稳健攀升。
对于其他人来说,修炼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而对于他来说则是顺流而下,水到渠成。
以至于,他现在的境界已经到了第二境的顶点,并且与其他人交手来看,他的实力似乎不能用一般的境界来划分。
一念及此,江不觉微微抬头,望向那北方假山之上的阁楼,轻蔑的笑了笑。
在暗处观察良久的江左,正犹豫着是不是出面打个圆场。
忽然,他的耳边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正是他的师傅杨文轩。
“左儿,好了,带他来见我。”
江左当即向北方恭敬行了一礼,道:“是,师傅。”
说完,他便走了出来,长袖轻挥,那漫天的水气便被收入袖中,轻轻一笑,道:“真是抱歉,是我管教不严。”
他冷着面色,将先前那挑事之人喝退下去。
做完这一切,方才转过身道:“两位久等了,我师傅有请二位移步飞雪堂。”
“好,有劳了。”
江不觉心中冷笑,知道自己这才算是入了那杨文轩的法眼,有了与其一见的机会。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他过关了,相反的在飞雪堂还有更严苛的考验在等待着他。
他知道,自己今日在杨府表现的如何,将很大程度决定自己在儒道之争中处于何种的境地。
所以,这一行,他必须一改之前的态度,展现住足够的强势。
有的时候不是他不懂,而是不愿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