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是冲动过头,而你则是安逸过了头。”
对此,梁衡秋默默低了头,并没有反驳。
梁衡秋继续说道:“他最近走到了甘州,那里有一处你们道教的分派,虽不是什么大的门派,但最近却是出了一位天才弟子,野心勃勃。”
“你的事情传到了那个门派的耳中,他们便欲以你为踏脚石前来寻你麻烦。此事不巧,被林一恒听了去,而后便是一道剑光破了那家的祭坛,斩了一位长老。”
“现如今,正在甘州遭受追杀。”
江不觉皱了皱眉头,面色冷峻,沉声道:“怎么?难道道家就不怕纯阳剑宗?好歹他也是剑宗的人?”
梁衡秋冷哼道:“剑宗?虽然剑宗出过几位剑仙,但大多都已飞升,存世的两位,是剑宗最后的根底,那有那么容易动手?”
“更何况,你以为你道家是什么善茬子?纵使,剑宗两位剑仙在世,但剑仙的剑也不是那么好出鞘的。”
说到这里,梁衡秋更是顿了顿,看了眼江不觉,而后一字一顿道:“并且,还有一件既与你有关,还与天下有关。”
“与我有关?还与天下有关?”江不觉不禁扶额,心中暗道麻烦来了。
梁衡秋耐着性子继续说道:“不错,道家圣地终南山金顶已经有了动静,派出了两位弟子前来长安,龙虎山、紫阳观、清微山也纷纷派遣弟子入世。”
“道剑?”江不觉眼睛中掠过利剑般的光芒,冷声道:“他们皆是为了我手中的这把剑而来?”
能让天下道门震动,赶赴长安而来,只怕都是为了剑道而来。
梁衡秋却是摇了摇头,暗道:“但并不是,道剑道门肯定是想要夺回的,但是对于他们来说只是顺手的事。”
“他们来长安的真正目的,是为了天下显学之争。”
“显学之争?”江不觉沉下了面色,虽然道统之争不比王朝更替来得残酷,但这无论如何,对于人世百姓来说绝对是一场灾难。
正所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不错,三十年一度的阳门论道在三个月,初春之时便会开始。”梁衡秋说着,狭长的双眸也是掠过一抹冷色,道:“届时将决定天下未来三十年的显学究竟是谁?”
“也就是说,无论我放不放起这道剑,都会被卷入这显学之争。”江不觉想到了更深的层次。
倘若他放弃道剑,这样的结果,对于儒家显然不能接受;同样的,道家也不能接受他拿着这把道剑,而他将被卷入这争斗的漩涡之中。
“所以说,你已经没有了退路。”梁衡秋这般说道,神色忧心,“这才是我这样逼迫你的原因。”
江不觉点了点头,梁衡秋倘若有其他的方法,也不会这样做的。
沉思了良久,江不觉眉头微微皱起,忽然说道:“那这次拍卖会压轴物品确定是龙望?”
“什么?龙望?”梁衡秋不由一愣,有些不解的望向江不觉,问道:“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江不觉摇摇头,说道:“这便是我的破局之法?”
“对于这次龙望砚台,我是势在必得。”
“势在必得?”梁衡秋轻笑一声,讥笑道:“你拿什么去争?你该不会想想抢傲无常?”
“那是痴心妄想。”
“这点我知道。”江不觉点了点头,眸中掠过一道寒芒,“这我自有办法。”
虽然他不想那样做,但事到如此,也顾不得许多。
梁衡秋点了点头,也不准备继续问下去,她做到这点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这是在瀚海沙漠中度过的第一夜,只是有点冷,有点萧瑟。
彻夜未眠,耳边传来的只有那沙沙的呼呼声,让人心神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