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对你是一见钟情,还是真的为了所谓的皇位?”江不觉望着江面荡漾的涟漪,呢喃自语道。
棠依从画船上走出,轻笑一声,道:“还能是为了些什么?为了皇位呗,还有什么。”
“他这种花花公子我见多了,为了那所谓的万人之上的位置罢了。”
这时,老董头也是从舱内走了出来,望了眼渐沉的暮色,笑而不语。
纪清自从归来之后,便沉默不语。也不说这些日子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坐在船头擦拭着他手中的那把入梦刀。
“不过你真的决定了?”棠依轻瞥了一眼江不觉,而后忧心问道:“自今日以后,道门只怕会来找你的麻烦。”
江不觉微微低头,看了眼手中的黑白道剑,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没错,他可能自此之后便会背上背叛师门的骂名,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找上门,会打乱他平静的生活。
但倘若为了自己想要的生活,而向圣上屈服,杀了棠依姑娘,他心中也是万般不愿的。
就在这时,老董头打破坚冰,从水中拉出渔网,枯瘦的双掌抓住那肥美的鲈鱼,快意笑道:“看来,我们今天有口福,可以饱餐一顿了。”
老董头的大笑声,打断了他的沉思,也驱散他心中阴郁不散的阴霾。
他望着棠依,神色认真的道:“说实话,我怕,怕那些人来打乱我平凡的生活。”
“但怕那又如何?该来的终究会来。与其哀叹担忧倒不如走一步看一步,来的畅快。”
说完,他便起身走入船舱内。
这时纪清也走入船舱内,右手拿着菜刀,显然已经做好了杀鱼的准备。
看到他这副模样,江不觉也没多说,像以前那样将鲈鱼递给了纪清。
……
寒风悲号孟冬,天空一片青灰色,雪花落叶满天飞扬,梨花片片,简直分辨不出何处是天,何处是地了。
太子府,刘允负手而立,在他的面前是一盏烛台。
这烛台,平平无奇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只不过这燃烧的蜡烛此刻却是随着烛光燃烧,有着犹如白屑般的粉末落下,白屑飘落在了烛台之上,犹如落雪一般。
此烛,名为屑光烛,是用上好的蚌珠粉末研磨而成,有驱散心魔、明醒神志之效。但它同样有个副作用,那便是长时间用屑光烛驱散心魔,会屑光烛产生依赖。
依赖成性,每日必须点燃屑光烛在身旁,否则便会心烦意乱,严重者更会走火入魔。
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怎么?就只是因为这点事就恼羞成怒?就难以释怀?”
“那样的话,你还真是德不配位,即便坐上这太子之位,也会很快被人扒下来。”
听到这话的刘允转过头来,面色狰狞可不,阴鸷的眼神与其儒雅的气态截然相反。
因为他知道,只有在老师面前,他才能肆无忌惮的展现出自己的喜怒,只有在老师面前,他才能展露出自己的弱点。
颜得快步走到刘允身前,长袖一挥,收走了那屑光烛台,眉毛微微皱起,淡淡道:“允儿,今日你怎敢在大殿之上做出那样的举动?”
收了屑光烛,刘允狰狞的面色有所缓和,但声音仍旧清冷,“师傅,我这样做也是无奈之举。从父皇今日的举动来看,他只怕也将你我都算计进去。”
提到这里,颜得面色略显古怪,瞧得四下无人后,方才压低声音道:“你当真以为你的父皇真如坊间传言那般?你我之间的事,你以为他现在才知道?”
“什么?您是说?”刘允瞳孔猛地一缩,心中大为震撼,难以置信的望着颜得。
假若师傅所说的都是正确的话,那么自己这些年所干的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