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茶的。”
范小刀看了一眼年轻人,手腕上有一道半寸长的口子,看上去不过破了点皮儿,只有一道淡淡的血印。
管事一抱拳,“许夫人,令郎这么严重的伤,还是赶紧进去包扎一下,不然得了破伤风,那可不妙了。”说着,连忙命人将马车引到了医馆。
那年轻人看到范小刀蓬头垢面,嗤笑一声,“薛神医的门,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嘛?没有钱,你可以去隔壁的'巨便宜医馆'去看,那里也有一位神医,分文不取,就是时不时医死个人,就看你敢不敢去了!”
贵妇一脸厌烦,“你跟他们唠叨什么,还不赶紧去找神医看一下,再迟一些,伤口怕是好了。”
眼见没有法子,范小刀只得去隔壁的“巨便宜”医馆,徐妙子身体越来越虚弱,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巨便宜医馆,就在大道医馆旁边,是一个十分简陋的民宅,大门敞开,一眼望到内,院中有几个病患,正在排队。
一名白胡子老者,端坐中堂,正在给人瞧病。
范小刀背着徐妙子进去等候。
一个中年人道,“大夫,我最近心口老疼,晚上老做噩梦,经常半夜被吓醒,你给瞧一瞧?”
郎中只打量了他一眼,“回去买点好吃的,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喝什么喝什么,不用开药了。对了,再找个好点的风水先生。”
“找了几个了,还跳了几次大神,都没用。”
郎中道,“不,我是说让他帮你挑个好点的墓地。”
中年人道,“哪里有你这样的大夫,活该你生意不行!我呸!”说罢,骂骂咧咧的走了出来,碰到范小刀,还说,“什么狗屁郎中!”
后面一位是一个胖子,道:“我老婆身怀六甲,下月就要生了,之前吃了大道医馆的必生男,结果一口气连生了五个闺女,你帮我看看,这第六个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
郎中有些不耐烦,头也不抬,看了一眼肚子,“男孩!”
“大夫,这是我的肚子,我夫人在家呢!”
“男孩!”
“大夫真是神医啊!”
说罢,兴冲冲的离开了。
范小刀一看,这老者看似慈眉善目,可是医术真是堪忧啊,把徐妙子交给他,算了吧。
他准备去城中找个当铺,把惊鸿剑当掉,用当来的钱,给徐妙子看病,至于抢来的那匹马,终究还是要还给人家的。
刚一转身,就听那郎中道,“慢着!”
范小刀道,“对不住,走错门了。”
郎中站起身,来到范小刀身前,道:“你是不是信不过老夫的医术?”
岂止是信不过,那简直是不敢信。
老郎中解释道,“先前头个人,抢了兄弟的老婆,霸占了别人田产,为人又吝啬抠门,根本没有灾病,晚上做噩梦是因为做了亏心事。后面那个胖子,一天到晚来这里问生男生女,来了四十多回了,老夫连他夫人都没见过,若不说是男孩,今日老夫都不用做生意了。”
原来如此。
怕是自己误会了。
范小刀连忙道歉,“还请大夫妙手回春,替在下朋友救治一番。”
老者远远看了徐妙子一眼,淡淡道,“你这朋友,身子虚弱,寒邪入体,不碍事,死不了,只要我开两剂汤药,在调理两日,便无大碍。”
范小刀道,“大夫,我身上没带钱。”
郎中道,“老夫治病,全看心情,不一定要钱。”
“那您要什么?”
“江湖人?”
范小刀答道:“算是吧。”
“我救她一命,你欠我一命。我要你帮我杀一人。”
“什么人?”
郎中指了指隔壁大道医馆,“那个薛念,沽名钓誉,谋财害命,还自称江北第一神医,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范小刀闻言一愣,以前是同行相轻,现在是同行相杀,难道医馆这个行业,内卷如此严重?
范小刀道,“我做不到,能不能换个条件?”
郎中问:“她是你什么人?”
“朋友。”
“只是朋友?”
“是朋友。”
郎中指了指他,“换个条件,你自断一臂。”
范小刀一听,莫非是个疯子?
郎中道,“怕什么,有我天下第一神医在,别说自断一臂,就算你断了那话儿,我都能给你接上!”
“我换一家试试!”
郎中嘿嘿一笑,袖子一甩,砰得一声大门关上,“从来都是我挑病人,哪里轮得到病人挑我?既然来了,还想走吗?”
这轻轻一甩袖,用得竟是上乘内力。
范小刀道,“我若强行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