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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万事惟凭酒暂忘

就最难练,你爹我也是练了将近十年才可以用内力将软剑身变为直剑身。”

    后面叶开之所以可以随心使出这枯冢剑法的第一式白云出岫,是因为他那次昏迷入肃王府的时候,体内任督二脉被那股神秘真气打开,凭空多了十年的内力。当然叶开现在也知道了这股真气其实是来自于自己祖母的父亲李寒亭,那股真气实则是剑气,剑气就一直藏在月白剑里。

    也不知道这位身处蓬莱的李寒亭是用了何种神通,居然能用剑气将人带回到一年前。当时叶开死在那神秘十骑手里的时候,腰间确实佩着自己父亲临行前交到自己手中的月白剑。

    想到这里,叶开索性将曾外公的事先抛在脑后不管,反正自己跑去问他,他也不一定会回答自己,反而很有可能又赏给自己一拳或是一脚,所以还是先专心致志练剑吧。

    叶开开始仔细回忆刚刚李寒亭使出白云出岫时的画面,反复研究了几遍,才猛然发现刚刚李寒亭再甩剑得时候,手腕扭动的姿势跟自己平时出招的动作似乎不大一样。

    便也学那李寒亭的样子,转动手腕将月白剑往身后一甩,这一次柔软的剑身没有扭得那么厉害,但依旧绷不直。

    不过眼下已经有了成效,叶开便继续照着此法子不停甩剑,浑然忘记了时间。

    当周围彻底昏暗下来的时候,叶开才停下了手上反复了不知多少次动作,他练了整整一个下午,依旧不能将剑身绷直,但已经可以将月白剑甩在身后然后只是稍微扭几下而已。

    叶开仿佛回到了自己当初开始练剑的日子,虽然很累,但是很充实,用左手揉了揉酸痛无比,已经使不上劲来的右手腕,叶开原地歇息了一会,便将散乱在地上的小木块一一堆在一起,然后双手将这些木块抱起来往山顶的居住地跑去,由于一次带不过来这些木块,叶开打算再多跑几趟。

    刚跑回到营地,叶开就将手中的木堆放在那块堆放柴火的石头底下,然后转身要再往山下跑去去将剩下的木块抱回来。

    刚出营地路口,便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道令他闻之头皮发麻的声音,不过这次语气有些平缓,“先吃饭吧,我们这里不兴九九六。”

    叶开并不知道九九六是什么,但看这意思,应该是今天就到此为止,可以歇息了。

    叶开松了口气,走进那间白天冒着炊烟,此时满屋子都充溢着美食香气的茅草屋,见到众人都已经围坐在了长桌边上,桌上摆了几盘菜肴,虽然大多都是素菜,但中间那一道色相俱佳的烤羊让叶开很是嘴馋。

    桌边有那左手一直握着漆黑刀柄的青壮年,有那一身虎皮大衣的同龄胖子,有身穿大红棉袄的小姑娘,叶开已经知道了她叫逃逃。

    有自己的曾外公李寒亭,有那被称作哑奴的羊皮裘老头子,也有那位与自己一齐意外来到这座海岛的夏日眠,

    众人都没有动筷,皆是坐在原地,表情各异的望着叶开,叶开在他们不同的表情都看到了同一个词,那便是善意。

    在灶火台前忙活的王姓老道长见着叶开,慈眉目善道:“随便找个位置坐,大家都在等你呢。”

    不知道为什么,叶开只觉得鼻子一酸,今日他不知遭了多少委屈,挨了多少毒打,当然主要还是那位曾外公下的手,但此刻这种家一般得感觉让他觉得很温馨,很不孤独。

    叶开坐到了夏日眠的身边,夏日眠望着叶开有些微红得眼眶,柔声问道:“你怎么哭鼻子了?”

    “我才没哭!”叶开突然像个小孩般狡辩,然后肚子就响起咕咕叫的声音,他已经一天没吃过饭了。

    王姓老道长这时候也忙活完了,双手捧着碗奶白色的羊肉汤摆在了桌上,然后自行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李寒亭挺直腰板坐在主位上,见人都已落位,便拿起筷子对着那烤全羊隔空随意比划了几下,羊肉瞬间被切割成好几十块整齐摆开,对众人说道:“吃饭吧。”

    见众人都已经动手,叶开也毫不客气抓起一块烤羊肉往嘴里塞,看来真是饿坏了。

    李寒亭嚼了几块羊肉,丝毫觉得有些不够,便对那位鹤发童颜得老道士说道:“小王,你去拿些酒来,顺便用你那个内力冰一下。”

    一个中年人称呼一个看起来七八十的道长为小王,场面有点诡异。但除了叶开,其他人似乎习以为常。

    然后只见姓王的老道士答应了一声,起身走出了门外,不一会就拎着一个大酒缸走了回来,那酒缸周围有冷冷雾气围绕。

    王老道士路过灶台还顺手拿了几个空碗,将这些空碗一一倒满酒缸里流出来的酒。

    叶开见这些酒水是黄颜色的,以为是黄酒,好酒的叶开问了下曾外公自己能不能喝,李寒亭点头,然后自己拿起满满一大碗,一饮而尽。喝完后神情满足,顺便打了个嗝。

    叶开见状,也端起一碗喝了起来,入口后觉得此酒略微刺舌,但又给人一种舒适的感觉,胸中十分冰凉且心旷神怡,便抬头向自己曾外公好奇问道:‘此酒叫何名字?’

    “瞧你一副没见识的样子,这是啤酒!”李寒亭又拿起酒缸倒满一大碗,再饮而尽。

    “皮酒?这酒可真好喝。”叶开眼巴巴望着李寒亭身前的酒缸。

    李寒亭见状来了兴致,这岛上的人除了自己,其他人皆不碰酒,难得来了个酒虫,虽然看这臭小子不咋顺眼,但有人陪自己喝酒倒是不错。

    “来!老子教你摇筛盅。”李寒亭突然将双袖给卷了起来,露出两只胳膊。

    "摇筛盅?"叶开疑惑。

    很快,众人吃饱散去,这间庖屋里只剩下了三道身影,以及两道不停嚷嚷得声音。

    “四个六!”李寒亭一脚踩在了凳子上。

    “五个六!”叶开撸起袖子。

    “六个六!”李寒亭再喊道。

    “六个六我劈你!两碗!”叶开伸出右手比作刀,假装斩向李寒亭。

    “劈就劈!来!”李寒亭直接打开了筛盅,结果两边的骰子加起来只有五个六。

    “你喝!”叶开终于扬眉吐气了一番。

    李寒亭咣咣喝完哑奴倒的两大碗酒,对面前这个小了自己将近六七轮的曾外孙醉醺醺道:“继续!三个四!斋!”

    在海岛的第三天,叶开直接喝断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