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早动身,免得错过宿头。”
可现在那孩子没有半点要过来的意思,因为整个张家都将杜琢奉为恩人,只有他对杜琢不太放心。
“张兄,张兄?”
杜琢喊了两声,张驰这才回过神:“杜兄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杜琢笑着道:“那我就直说了,皇上的性子张兄也知晓,一向是做得多,说得少。”
张驰点头,如果忽略某些方面,确实如此,这个朝臣们都知道,就连守在灵丘快十年的辽国三皇子也清楚。
杜琢接着道:“皇上不说, 也是惦记着你那边的情形, 记得要多写信进京, 皇上给你的密折匣子就是做这个用的。”
张驰也不是第一天当重臣了,自然知晓密折怎么用, 不过杜琢为何要特意提及此事?
杜琢松口气, 捋了捋胡须:“既然张兄都明白,我也不多嘱咐了,张兄到了福州该是公务缠身,半年之内只怕没工夫与我通信,我会在北方遥祝张兄一切顺利。”
这话听起来没毛病,不过杜琢常常写信给他,怎么突然提及这些,就像是要与他断绝半年的联系似的?张驰觉得自己脚底下的土又有些松动了。
曲承美始终站在旁边笑着,看不出在思量些什么。
张驰总觉得曲承美老奸巨猾的模样,多多少少有些像其主,当然,不能深究其主是谁……那是大逆不道。
曲承美道:“该说的大家都说了,我也没什么话,就盼着张将军操练水师,早些荡平海上贼寇,让我们的商船平安往返,如此一来大晋百姓日子好过,税收也不用发愁了。”
张驰与曲承美互相行礼,这两只狐狸一只唱白脸,一只唱花脸……
正腹诽着,张驰感觉到肩膀被拍了两下,曲承美道:“山高路远,好生保重,我会想念张兄的。”
张驰再次翻身上马。
杜琢和曲承美望着张驰的背影,两个人一起挥了挥手。
“别说,”杜琢道,“我还有些羡慕张兄,张兄命好,运气好,若是这次顺利,说不得张家子孙将来也会有个好出路。”
曲承美道:“北安侯也可以。”
“我还是算了,”杜琢摇头晃脑道,“我不合适。”
两个人相视一笑,回宫复命去了。
再说张驰,一路赶到福州之后,立即去了衙署操练兵马,这两年海上贸易兴盛,大船载着价钱不菲的货物来往,为了钱财,倭人、海盗袭击商船的事屡屡发生,他来福州首先要做的就是围剿那些海盗。
张驰带着人登上战船,准备去查看海上的情形,他的目光从来往将士身上掠过,忽然看到了一个身影。
“等等,”张驰皱起眉头,“你……就是你……停下转过身来。”
这人个子不高,身形瘦削,而且面容有些熟悉,他得仔细看清楚。
被喊住的人停下脚步,慢慢转过身。
张驰的眼睛豁然睁大,张开了嘴:“大……大……”
宋明喆伸手“嘘”了一声:“张将军莫要声张,我听说张将军要去围剿海盗,于是跟着张将军前来。”
张驰耳边一阵“嗡鸣”声,后面的话都听不到了。
大皇子在这里,他该怎么办?大皇子可不能出半点差错啊!
皇上知晓吗?皇后娘娘知晓吗?
他有理由怀疑大皇子不是偷偷跑出来的,至少北安侯知晓此事,否则北安侯不会在他跟前说出这样一番话。
怪不得杜琢说:半年别来往书信
好……很好。
张驰眼前浮现出杜琢的笑容,有句话他早就想说了,这话新帝登基前就积压在他心底。
杜琢你个混账xxx,不要脸的地棍赖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