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的还不错……我都忘记当年你没有眉毛时的模样了。”
忘记了才怪,真的忘记了就根本不会提。
孟长淑的心情显然很好, 于是与程彦昭多说了几句:“你方才说的那些话很在理,谢谢!”
程彦昭不明白孟长淑这句“谢谢”到底是什么意思?
谢他能跑这一趟?还是仔细将前因后果与孟肃说清楚?还是谢谢他将饭菜吃了精光?
程彦昭半晌没说出话, 等他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孟大小姐已经走了。
他总不能对着风攀谈两句吧?
程彦昭叹了口气,转身上马,一路奔回北方,好在他现在有事要做,没有太多时间胡思乱想。
孟肃也顾不得别的,走进书房写了二十几封信函, 让心腹带着送去各地。第二天孟肃吩咐将士戍守城门,整个越州不准任何兵马进入。
幸好现在是秋收之后,城中的粮食充足,让据守不出变得更加容易。
越州这样做了, 附近的州、县果然纷纷效仿。
不过三天的功夫,两浙路、江南路几乎所有州、县都如此施为。
之后是江南西路、福建路和淮南西路的几个州。
消息一下子扩散开来,大家几乎都猜到,除了外面的战事之外,朝廷内也出了问题,宫中的旨意不一定是皇帝的意思。
毕竟主掌枢密院的可是当朝国舅。
而徐皇后身边还有祁王世子。
这场政变,与其急于选站在哪一边,倒不如什么都不做静观其变,至少还能落得保护城中百姓的好名声。
无论是谁登上皇位,就算想要处置他们,看在他们有死守一隅的功劳,也会网开一面,至少不会牵连家人。
宋羡的猜测没错,祁王与朝廷兵马几战失利之后,写了信函求助,大致意思是皇上处境危险,恐怕已经被奸人挟持,他要调动各地戍守兵马京城救驾。
不过祁王很快发现,他调不动兵马了,许多州、县有了准备,他的兵马、信函一律送不进城。
求援受阻,祁王又输了一战,大约是心中存了怒气,祁王突然奋起,整饬队伍再次往京城进发,竟然一鼓作气又将之前失利的追了些回来,不过因此损失了不少人马,露出了颓势。
徐皇后在宫中得到消息,不禁舒了一口气,多亏那些州、县的官员没有被祁王说服,否则这一战还不知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皇上怎么样了?”徐皇后问女官。
女官低声道:“不太好,今天就用了些米汤。”
徐皇后道:“让李御医想想法子。”一定要吊住皇上的这口气,等祁王一死,皇帝就可以驾崩。
她就能扶着唯一的杨氏子孙登上皇位。
女官应声:“您放心吧。”就算皇上真的不行了,死讯也绝对不会传出京。
女官刚要离开,内侍进门禀告:“娘娘,李佑大人要见皇上。”
皇上这般模样,李佑可能有所觉察。
但徐皇后不能让李佑亲眼看到:“与李大人说,皇上身子太虚,不宜……”
徐皇后话没说完,就又有内侍进来禀告:“李大人带着人要硬闯皇上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