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着的女子发髻散乱,衣衫单薄,看起来憔悴又可怜。
杨五颤抖着,眼睛中满是凄苦:“郡主……”她的声音凄婉,目光恳切,眼前的谢良辰仿佛是她能抓到的最后希望。
杨五边说边膝行上前,不停地向地上叩首:“郡主,我错了,求求你帮帮我,我不想被发配,女眷被发配就是没有了活路,我真的知道错了。”
谢良辰始终不说话,拦着杨五的衙差却有些心软,微微放松了手,让杨五快行几步到了谢良辰身前。
杨五急着道:“我有话想要与郡主说,郡主可知道伪王在八州之地留下不少的眼线?我之前听说了一些,还有那伪王另与人有勾结……”
不等杨五将话说完,谢良辰道:“你可以将这些禀告给朝廷,若是能立下大功,朝廷自然会对你从轻发落,有国法在,谁也不能徇私,你求我也没有用处。”
杨五眼睛一红,泪水登时掉下来:“眼下我这般模样,没有人愿意听,还当是我胡言乱语,我不想别的了,只要能活下来就好,郡主看在我每日为广阳王和王妃焚香、祭拜的份儿上,就帮帮我。”
旁边的春山也跪下来:“郡主,我家小姐说的句句属实,就算小姐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这些年侍奉广阳王和王妃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谢良辰淡淡地道:“她并非为了广阳王和王妃,她只是要借着这些做她的郡主罢了。”
春山听得这话不禁哑然。
杨五慌乱中又将目光落在谢绍元身上:“忠武将军,您开开恩。”
谢绍元沉着脸不言语,旁边的陈咏胜知晓杨五的所作所为,想想似丽姝那些被杨五骗女子,杨五这番话并不会让人觉得有半点的可怜。
谢良辰不再去理会杨五,直接看向谢绍元:“父亲,我们去看外祖父留下的物件儿吧!”
谢良辰就要挪动脚步,杨五眼见就没有了机会,爬起来再次向谢良辰而去。
经过刚刚的纠缠,两个人之间不过相距几步,谢良辰目光一瞥,瞧见了杨五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神情。
常悦反应极快,已经先一步抽出腰间的长剑,剑尖所指之处,旁边的春山却不管不顾地扑过来。
剑尖刺入皮肉之中,鲜血迸溅。
春山拦在杨五跟前,杨五没有去看春山,继续向谢良辰奔去,她手心里握着一柄利器对准了谢良辰的心窝。
利器扬起,杨五眼睛中发出残忍、炽热的光,哪里还有方才柔弱、凄惨的模样,但她的目光很快凝固住了,她那纤弱的身子不能挪动半分。
她低下头,只见她的肚腹之处有鲜血冒出来,一柄软剑穿透了她的身体,鲜血如线般从伤口处淌下来,划过她的裙裾落在地上。
杨五先是轻哼一声,然后不甘心地看向自己的手,就差一点点,一点点就能将匕首……
她下意识地想要将手中的匕首握紧,却发现手中空空如也,她的手腕上多了一根长针,匕首在她不知不觉中已经脱落。
谢良辰已经被谢绍元护到了身后。
“阿姐没事吧!”陈子庚稚嫩的脸上是紧张的神情,紧紧地拉着谢良辰的手,刚刚那一瞬间委实凶险,还好常悦厉害,一脚踹开了春山,抽出腰间另一把软剑,在众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刺穿了杨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