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远想到了,朝廷一定会很快审出个结果,尤其是宋羡在宫门口一跪,连功臣都这样被责罚,若是还不能问清楚,无法向朝中百官交代。
皇上是个很重颜面的人,一直想要将自己比作各朝各代的开路的明君,手底下的人办这桩事也不会大意。
至少要有个结果安抚宋羡。
王家他是不能去的,尤其在这样的时候,免得皇上打压王氏时,将他算进其中。
不过季远没有回绝王管事,反而道:“我们立即赶过去。”
王管事吩咐人牵马过来,他与季远两个人一前一后翻身上马,两个人刚出了抚幼所的胡同,王管事正准备与季远说两句话,就瞧见季远面色难看,目光有些涣散。
“季家大爷,”王管事道,“您是不是什么地方不舒坦……”
王管事话音刚落,季远抬起了手,似是要去扶马鞍,只不过他的手没能按在马鞍上,整个人就从马背上栽了下来。
王管事惊呼一声,忙去查看季远的情形,他伸手将地上的季远扶起来,只见季远额头磕破,正往外渗着鲜血,季远整个人也如烧红的热炭般。
“季家大爷,”王管事有些后悔,方才他急着报信太过慌乱,竟然没有发现季远的异样,“您这病了怎么不说呢?这可如何是好啊?”
“快来人,”王管事身边没有带旁人,只得花钱请街上的人来帮衬,“搭把手,将我家大爷送去看郎中。”
季远紧闭眼睛,仿佛早就晕厥过去。
……
李家。
李太医致仕之前官至副使,李太医与现任的副使贾似不一样,贾似一心想着官途,李太医则是醉心医术和教导弟子。
在见到李茹初送来的药材图之后,李太医仔仔细细地看了多遍,只觉得嘉安郡主这图有甚多可取之处。
一来药材画的仔细,连同开什么花,结什么果,挖出的根须如何都画的清清楚楚。
还罗列了药材常长在何处,长几年的药材药性最好,以及挖采之后药材要如何存放,就以用来做纸药的杨桃藤来说,采下之后要立即送去纸坊,存放不当,药材里枝叶干涸,这药材就能再取用。
若是采药的人知晓这些,不来不会辨认错药材,二来会妥善存放和买卖,若非熟知采药的人,决计写不了这样周全。
李太医听谢良辰说起镇州的村民,从前虽然采药却并不知晓药性,甚至因为识药不清被药商随意糊弄,更有人将药材当成可治百病的神药,随意服用,枉死者不在少数。
如今学会了辨识药材,挖采时更省力气不说,懂得药性之后,也少了中毒之事。
“这药材图放在衙署之中,采挖时节,还要请识字之人在旁解读,”谢良辰道,“如今我们做的就是八州之地常见的药材。”
李太医道:“前朝时也有这样的图册,只是损毁、遗失太多,我们也曾想着重编药材图经,只不过有些地方不如你这图画的周全。”
李太医自从看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