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出力。
说不许走漏风声,也不过是单单瞒着二房而已。
徐道庆听了不屑地笑了一声道:“人人觉得老二是受了冤枉,依着我看,这怕不是头一遭了。现成的船夹带些私货,卖了全落到自己的腰包里,这事谁不会做?”
“闭上你的嘴,快吃饭吧!”魏氏打断了儿子的话,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她心里未必不是这么想的,可毕竟有徐春君在,不好太露骨。
徐道庆却不把徐春君放在眼里,在他看来,他这个庶出的妹子和这屋子里的猫儿狗儿一样,没什么可防的。
徐春君知趣地放下筷子道:“太太,我吃饱了。给二姐姐做的活计还没忙完,我先回去了。”
“你去吧!”魏氏从心里很满意这个知进退的庶女,她正有许多体己话要跟自己的儿女讲。
徐春君打魏氏的院子里出来天色已经很暗了,她心里想着事情,所以一句话也没说。
相比徐春君的沉默,魏氏母子三人却是涛涛不绝。
“二房出了事,咱们得早做打算。”这句话在魏氏心里憋了大半天了。
“娘,你是怎么打算的?”徐春素问:“二哥贩私盐我们不会受连累吧?”
“到底是妇人家没见识,”徐道庆嗤了一声:“都在一个锅里吃饭,怎么能不受连累?”
“我也这么想,”魏氏忧心忡忡:“三姑奶奶必定要拿银子捞人,人未见得救出来,银子是一定得花出去的。”
“为救他一个,花大伙儿的银子。”徐道庆撇嘴道:“这买卖划算得很。”
“你三姑姑一向偏心,”魏氏沉沉叹了口气,把桌上的蜡烛都带得晃了几晃:“去年说好了,让你跟着道安一起做生意,谁想前后不到两个月就把你赶了回来。”
魏氏提起这个就满肚子的委屈和怨气。
实则是她儿子徐道庆不成器,挪用了柜上进货的银子。
可她却觉得,既然做生意就免不掉要赔些银子,大房二房两个少爷也不是没赔过钱,怎么她的儿子就要被赶回来?
更何况她已经拉着儿子向徐琅求过情了,自己好歹是她的嫂子,竟一点儿情面也不讲。
“我早就说,二嫂子怀的那孩子不吉利,”徐春素插言道:“人都说白虎年的孩子要不得。”
“咱们得想个法子,跟他们分了家。”魏氏道:“在银子花光前,还能把咱们的那一份儿给要出来。”
“那要是分家的话,咱们就不能在这儿住了吧?”徐春素有些犹豫:“否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傻丫头,你娘四十好几的人了,这点打算还没有吗?拿了咱们房头的那份产业折变了银子,就去你外祖家。”魏氏想要分家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分家这话要是没个正当的由头实在说不出口:“道凯不是已经去你舅舅家了吗?咱们到时候就说去你外祖家省亲,谁还能拘着不让咱们走不成?”
徐道凯是魏氏的小儿子,上个月去了湛县外祖父家省亲。
“分家?为什么要分家?”徐道庆把茶碗盖反着放到桌子上当陀螺转动:“只要那老姑婆在,咱们就得不着便宜!”
“那依着你要怎么办?”魏氏从儿子话里听出了别的意思。
“与其分家还不如夺权!现在大房没了顶用的,二房又摊上了事,”徐道庆坏笑:“正该我三少爷当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