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窗安上了纱屉子,窗外的春景儿像笼了一层薄雾。
姜暖梳着双鬟,她的头发又黑又厚,衬得脸蛋儿白白嫩嫩,精精巧巧。
长睫毛,红嘴唇,像送子庙里的喜娃娃。
齐胸襦裙配着短襟上衫,迎着光能看见雪白细腻的脖颈上有着细细的白色绒毛。就像刚熟的桃子,鲜灵水嫩,从未被人染指。
凤头鞋子微微露出一点点儿,她的脚一点儿也不大,哪怕走路那么急,也只露出一点鞋尖。
宗天保觉得自己以前真是该死,活该从马上掉下来。
姜暖端着一碗粥,小心地用银匙翻动着,好让它变温。
她全神贯注,一门心思让粥凉,却不防一旁的小贼正大餐特餐她的秀色。
宗天保还很虚弱,根本起不来床,但好在神智清醒,口齿也清晰。
“喏,粥凉了,张开嘴。”姜暖照顾他都快一个月了,再羞怯也有限,何况他的确还病着。
“你吃了没有?”宗天保问姜暖,他其实想说咱们两个一起吃,可又没那个胆子。
“喂完了你我就去吃,”姜暖道,“我和伯母一起吃。”
宗天保于是嫉妒起自己的亲娘,可又不能明说。
“我怎么觉得还是有点儿热?”宗天保故意的,“这莲子煮透了没有?我现在可嚼不动。”
“小祖宗,你的东西谁敢有一点儿不精心?”姜暖都替厨娘觉得冤枉,“求求你快吃吧,一会儿就太凉了。”
宗天保还想逗姜暖,可又怕她着急,只得乖乖张开嘴。
看着她把粥递过来,白嫩嫩的小手,指甲都粉莹莹的,透着可爱。
宗天保之前对姜暖的喜欢,更多是对她的为人和性情。
他不喜欢太文静的女子,更讨厌那些矫揉造作,娇娇滴滴的大小姐。
就像他不喜欢牡丹和丽菊,只爱那自生自长的野花,开得泼天泼地,自自在在,大大方方。
可如今离得近了,他却总忍不住偷看人家,越看越觉得姜暖好看,好看得让他移不开眼睛,好看得让他心里直痒痒。
有人送来了几盆花,屋里的丫鬟出去接着,屋子里就剩下了他们两个。
宗天保小声向姜暖说道:“阿暖,我跟你说件事。”
姜暖听他这么叫自己,还是忍不住红了脸,垂着眼问道:“吃粥就吃粥嘛,为什么总要说事情?”
宗天保笑嘻嘻的,说道:“我昏迷的时候也能听见你同我说话,可就是无论如何也醒不来,心里头可着急。”
“你以后千万不要那么莽撞了,这一次是你们宗家祖上积德,才让你捡了一条命回来。”姜暖想起这事心有余悸,忍不住向他说道,“你都不知道,这些天里伯父,伯母还有两位姐姐受了多大的煎熬。”
“我能醒过来,也不光是祖上积德。”宗天保小声嘀咕道。
“那还有什么?你命大么?”姜暖喂了他一口粥说,“好好吃饭,快把身体养好。”
“是因为我舍不得你。”宗天保鼓足了勇气,终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