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闪二错,干脆直接把她推给我。这么一来,她但凡有什么不对劲儿的,人头一个就想到我。不过我既然推不掉,也就只好大大方方地应下。她会生我也会生,况且我还生在前头。难道她们还能翻出天去不成?”
“您这话说的在理,那秦姨娘肚子里指不定是男是女呢。退一万步说,就让她生下个男孩儿来又能怎么样?也动摇不了您的位子。”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魏氏心里还是不痛快。
尤其是陈钦从东都回来,带了那位专看骨病的大夫。
那大夫给徐道庆仔细地诊治一番后退了出来,向徐三爷等人说道:“这位公子的伤在膝盖,当初他从高处掉下来,膝盖正撞在尖石头上,伤得实在不轻。膝盖这地方骨头本就薄,又是最要紧的关节处。一来不容易养,二来又太容易复发。现在看走路尚且不稳,随着年纪越大,只怕会越厉害。”
魏氏听了,只觉得一颗心掉进了冰窟窿,问道:“你的意思是我儿子从今往后都是个瘸子?!”
“恕在下学艺不精,令郎的伤实在太寸了,若是伤在别处我都有把握能把他治得像好人一样。”大夫也很无奈。
医者父母心,他当然想把病人治好,可他毕竟不是神仙。
魏氏此时几乎要站立不住,更是欲哭无泪。
她的儿子年纪轻轻,怎么能瘸了呢?!
他还没娶妻生子,他还没谋个一官半职,就这样瘸了,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一个瘸子根本不可能做官,就连娶亲也不可能再取到好的了。
徐三爷送大夫出去了,魏氏坐在地上嚎啕起来。
“我苦命的儿!这可怎么办呀?!你还不到二十岁,这辈子就这么毁了!”
魏氏哭,徐春素也跟着哭。
众人想劝,却不知说什么好,这事换在谁身上都够闹心的了。
“你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怎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魏氏捶着地,头发都散了,“老天爷,你怎么不睁睁眼?让我替了他吧!让我的两条腿都断了吧!”
伤心够了,魏氏的心里便越来越怨恨。
她的儿子之所以变成了瘸子,是因为他想要跳墙出去。
他之所以要跳墙出去,是因为他被禁了足。
他之所以被禁足,就是因为他得罪了徐春君。
可如今,徐春君好好的,连根汗毛都没少。她的儿子却落了个终身残疾,老天为什么这么不公!
魏氏哭得几乎要昏过去,可她咬紧了牙关。
她知道,就算自己再怎么痛骂徐春君也于事无补。甚至到如今,徐家人都还是向着徐春君。
她再怎么闹,也不可能给儿子争来什么。
反倒连仅有的那点儿同情也被折腾光了。
魏氏在心里告诫自己,不可以再轻举妄动了。
她要学会卧薪尝胆,要等到合适的时机。
毁了她儿子的人,她绝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