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渐渐好起来了,有伯父他们在,总是能镇得住的。”
“但愿吧!”徐琅道,“若能迷途知返,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这人啊!旁人怎么说怎么劝,到底不是最要紧的。非得自己知道错了,自赎自救方可出头。”
“姑姑说的是,”徐春君把自己的手炉还给徐琅,“往后日子还长呢,且过着看吧!”
姑侄两个又说起了徐春乔的亲事,她的亲事早二年就定下了,明年二月便正式嫁过去了。
徐春君同她的婚期差了半年,所以徐春君这次出来特意带着针线包袱。
正月里忌针弊,得在年前把活计做得差不多才行。
等到了,雪已经下了有半尺深。
徐琅安排徐春君主仆三人住在西边的暖阁,又特意拨了两个粗实的婆子和两个丫头过去伺候。
那屋子虽然一直没住人,但每天都有人打扫,隔两日便要烧一次火,所以也并不冷。
因为这事闹的,众人连晚饭都没吃。
陈钦早命人去酒楼定了饭菜,拿到家里来。
徐琅本要徐春君和他们同桌吃饭的,但徐春君不肯,只叫丫鬟给她拨了一碗饭,拣了几样菜蔬过去。
不是因为生疏或难为情,只是不想打扰他们夫妇。
徐琅和陈钦比一般年轻夫妻更加甜蜜亲热,况且陈钦就要出门去,徐春君自然识趣地退到一边。
徐琅叫人多拿些饭菜过去,说道:“叫紫菱绿莼两个也吃吧,早些吃罢了好侍候着五丫头安歇。这么冷的天,又担惊受怕的,实在难为她们了。”
饭菜都摆上了桌,徐春君叫紫菱绿莼都过来,两个人推拒着不肯。
徐春君道:“一次两次的不碍事,况且如今是在姑姑家,你们也是客嘛!今日非比寻常,这顿饭权当压惊了。”
二人听她如此说,方才在下首侧身坐了。
“紫菱,今日可怕了没?”徐春君给她夹了一块鱼道,“先前太忙乱了,都来不及细问你。”
“姑娘放心,我没事。”紫菱笑笑说,“那个阿斑功夫很好,那些人根本没碰到我。”
让紫菱跟去,是因为她谨慎小心,怕绿莼毛躁露出马脚。
“真是气死我!”绿莼一直都憋着气,“三少爷真是打断了腿都不冤。哪有这么混账的!”
“多亏咱们姑娘谨慎,但凡错一错的,只怕都要万劫不复。”紫菱何尝不后怕,“咱们以后可得加倍小心,防人之心不可无。”
主仆三人用过了饭,又收拾盥洗了,也就上床歇息了。
徐春君躺在那里,摩挲着生母何姨娘留给她的玉坠子。
今日若不是它跌碎了,自己也不会格外警惕。
说起来也真够侥幸的。
自己面上无比镇定,心里却也是忐忑后怕。
当初何姨娘病逝,这东西是她特意留给徐春君的念想,其他的都交给魏氏了。
她不给徐春君留下太多东西,是知道即使留了,年幼的徐春君也存不住,且还会因此招来怨怒。
她把两节玉坠握在手里,想着过些天一定请银匠把它修好了,还要带在身边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