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染忽然想到,这家伙中招了!
故作惊呼一声:“北国王子你刚才是不是喝太多酒,醉了啊。来人啊,快给北国王子找个地方醒醒酒。”
敕勒不想走,这事还没说明白。但眼前已经出现了很多重影影,身体血液也异常躁动奔涌。敕勒意识还在,知道自己现在必须离开,不然可能会出大事。
巴图和乌金上前扶住他们主子,跟着内侍离开大功殿。
一场乱剧结束,大殿恢复安静。
苏染染抬手抹一把额头的汗,长松一口气。
但看到笑的嘚瑟的欧阳牧和脸上挂霜的陆中贤,松下去的气又提上来,赶紧伸手扶头。
“这酒劲儿好大啊,我头晕,迷糊,还恶心,娘,快带我回家,我想要睡一觉。”
所有人都看出苏染染是装的,但没有一个人捅破。
于是宴席就散了,逛园子环节也取消了。苏染染本来想回家避风头,但最终还是被送到了大青殿的偏殿里休息。
“钟琳,你来。”苏染染在床上躺着叫人。
钟琳以为苏染染渴了,从外室进来就去桌上倒水,苏染染却跟她摆手,让她过去床边。然后凑到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钟琳惊了一下,赶紧转身出去。
远志和蓁蓁来到床边,俩小脑袋凑到一起,金童玉女似的可爱又好看。
“姐姐,这屋里也没有别人,你就别装了。”远志咧嘴嘿嘿笑,小孩子都看破了苏染染的那小把戏。
苏染染继续闭眼睛躺着一动不动:“欧阳牧一家子都在外面,等会儿进来怎么办?”
蓁蓁凑近笑呵呵:“姐姐别怕,爹娘跟欧阳伯伯说姐姐睡着了,然后就带着欧阳伯伯一家去别处说话了。让我们过来来看着姐姐。”
“不早说。”
苏染染一骨碌爬起来,下地倒一杯茶,盘腿坐锦榻上品起来。
远志爬上锦榻,笑的眼睛都找不到了:“姐姐,你跟欧阳哥哥定的娃娃亲,跟陆中哥哥暗戳戳两情相悦,回头又接受北国王子的求亲信物。姐姐,我以后是要有三个姐夫么?”
苏染染一巴掌拍到远志的脑袋:“我现在都要烦死了,你还跟我这点火。赶明儿我就剃了头发当姑子去,让你一辈子都没有姐夫!”
蓁蓁一边捡着乐儿“咯咯”的笑:“活该,让你连姐姐都敢逗闷子,就是找打呢。”
苏染染伸手给蓁蓁捞着抱在怀里:“还是蓁蓁好,蓁蓁是姐姐的贴心小棉袄。”
蓁蓁搂住苏染染的胳膊,卖萌的眨巴眨巴眼睛:“姐姐,蓁蓁也挺好奇,那三条船,你想坐哪一条啊?”
“……”
得,白夸了。
近墨者黑,远志和蓁蓁以前多乖多好多内秀的孩子啊,如今都跟着江六学的话特别多。
不过,这样也很好。活泼的孩子就是比沉闷的孩子招人喜欢。
托腮,冥思,故意长长叹一口气。
“三个男人都是极品,手心手背手指头都是肉,咬哪个都疼啊。哎,都是姐姐太优秀惹的祸。早知道,我就平庸一点了,也省下这么多情债。”
苏染染戏精一样长吁短叹,给俩崽崽逗的前仰后合的笑。
忽然,俩崽子不笑了,声音被掐断一样停的诡异。
苏染染莫名转头,就看见陆中贤一脸乌云密布,好像要杀人的模样进来。
真吓人,远志和蓁蓁出溜下锦榻,不厚道的手拉手跑了。剩下苏染染一个下意识的坐直一些,但想起什么,又赶紧方片儿躺平。
“现在才想起来装,是不是太晚了?”陆中贤来到榻前,声音脚底板冒出来的一样。
苏染染伸手揉着两个太阳穴,小脸抽抽成一团:“我没有装,我头都疼死了。刚才是弟弟妹妹在这儿,我不想他们为我担心,才强打精神呢。”
陆中贤不信,脸上的冷森毫不破防。
苏染染眼角斜睨,这得下狠招啊。就蹭啊蹭的去拉陆中贤的手,然后放到自己的太阳穴上。
有气无力的哼哼:“哎呀,你给我揉揉吧,你的手又大又有力,比我揉的管用。”
明知道她是装的,可手一被抓住,徒有千斤力气,却是半分都使不出来。最后就是侧身坐到床边,另一只手也搭上去,不轻不重的揉起来。
苏染染使劲抿着嘴,怕自己一个嘚瑟笑场,就不好了。跟我装,分分钟让你破防。
“你收敕勒佩刀的时候,怎么想的?”不软不硬的声音从头顶落下,不是质问,就是寻常聊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