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伟看向安菱。
安菱此时指向何伟的裤子,上面有几滴安菱的血液,可能是刚才不小心滴上去的。
“厂长,你的裤子脏了。”安菱说道。
安菱说完,何伟就笑了,“我以为是什么事呢,脏了就脏了没关系,你没事吧。”
“没,我好着呢。”
安菱此时从地上站了起来,立刻清扫起了地上的碎片,何伟刚想阻拦,但想想还是让她去扫了。
“厂长,您先工作,我把这些扫完就出去。”
安菱说道。
而何伟此时想起来了,他今天应该去车间的,他笑了笑对安菱说道:“不用,今天上午你就在办公室打扫,我今天还要去车间,不用管我。”
何伟说完就离开了,在经过外面的办公室的时候,那两个女员工不敢抬头看何伟一眼。
而安菱却是听话无比,一上午的时间真就在打扫了一上午的办公室,没有出去一步。
“这”
在何伟走出去后,一直低头的两个员工互相看了一眼,眼中意味复杂,而后又看向里面,等着安菱出来问一问。
但等了一上午,她们都没等到安菱出来,两个人心里的猜测一下证实了八九分,神情都有些不对劲了。
却说何伟,在离开办公室后,下到了车间。他身边是车间主任,还有技术员,他们在实地商讨如何把新进的这批设备,工作效率再向上提一提的问题。
车间主任是何伟上任后新提拔的,对于何伟是恭维无比。
此时虽然是跟在何伟后面看着设备,但眼神不自觉的就放在了何伟身上,他在揣摩何伟的心思,看今天中午能不能和厂长何伟吃顿饭。
何伟一直忙着和技术员商讨设备,并没有关注他,而车间主任看了一会何伟,眼睛露出了一丝疑惑的目光。
走进了又低头看了看,这一看惊到了何伟。
“你看什么呢?不看设备,看我干什么?”何伟回头冲着车间主任问道。
车间主任此时指着何伟的裤子说道:“厂长,我看你裤子上面的是不是血啊,您难道受伤了?我们这些做下属担心您,所以多看了两眼。”
听到车间主任这么说,何伟笑了笑,不在意的说道:
“哦,这血啊,这不是我的,是安菱的。”
何伟说这话是无意识说的,脸上还带着微笑,但他一说完,旁边的人都不说话了,脸色都变了。
对于安菱,他们是昨天晚上才知道有这么个人的,调到了厂办公室,是个漂亮丫头。没想到,没想到,这才第二天,就就
落入了厂长的魔掌!
但谁也不敢多说。
“厂子,您看这块设备,这块需要”
一个技术员岔开话题,指着设备说了起来,何伟也看向设备,车间主任又在何伟的裤子上偷偷瞄了两眼,随后也目不转睛的看向设备。
等到下午,这个话题就一下在厂子里传来了。
“厂长辣手摧花,一天收服安菱!”
“安菱落入厂长办公室,一天时间都没撑过!”
“听说了吗,安菱被厂长拿下了。”
“听说了吗,厂长被安菱拿下了。”
“大新闻,大新闻,安菱成了厂长的x脔。”
“”
这些消息,简直就像是长了翅膀,传播的极快,几乎比拿大喇叭喊都要快。
厂内的一些小青年,开始还不信,因为安菱那么美,怎么可能。但有人为此去找了厂长办公室的另外两人,而在得到厂长办公室其他两个员工的确认后,这下是不信也得信了。
有人背地怒斥厂长,有人却背后崇拜厂长。
“这才是厂长,出手果断,一击就拿下。”
“要说才是厂长呢,根本就不给外人留机会,一下就到手,不服也得服。”
“厂长吾辈楷模!”
“”
当这些纷纷扰扰的消息,传入时采耳朵的时候,她开始是不信的。但当更多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她是震惊的,她没想到厂长厂长原来是这样的人。
对于厂长何伟,除了职权上的吸引外,人品方面也是吸引时采的地方,甚至要大于职权。
在她的心中,厂长何伟高学历,高文化,高水平,素养也高,这样的人,是千载难逢的,从未倾心的她才会对何伟倾心。但现在,没想到,厂长何伟竟然
越想,时采越是生气,甚至有些怒不可遏。
顾不得手头工作,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时采直接来到了厂长何伟的办公室,她要问个明白。
而在时采进来后,她先是看了一眼在一边办公的安菱,眼神中如刀一般,然后又看向旁边的两个员工,接着就走进了何伟的办公室。
今天办公室的另外两个员工,可谓是好戏看了个遍,这下看到时采进来,两人又互相看了一眼,不说话。
而何伟此时正在办公室办公,对于外面的传言,他可是不知道。
有时消息就是这样,不管底下多少人知道,上面的人通常是不知道的。
时采没有敲门就进了办公室,里面何伟抬起了头,看到是时采,他还笑了笑。
“厂长,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我之前错看你了。”时采怒声说道。
“什么?”
何伟不解的看向时采。
时采此时怒气更甚,看着何伟西装领带的模样,她开口说道:“我没想到你原来是个禽兽,什么人都不放过。”
“不是,你把话说清楚。”
何伟站了起来。
“说清楚?昨天,是安菱来到你办公室的第一天吧?”时采问道。
“是啊,怎么了?”何伟答。
“那好,我问你,昨天你刚见到安菱,今天就把安菱给那样了,你不是禽兽谁还是禽兽。”
“那样?哪样啊!”
何伟是一脸懵逼,这时采平常好好的,这会跟自己打起哑谜了。
“还不承认,我问你,你裤子上的血是谁的?”时采又问道。
“安菱的啊!”
“看,那你还狡辩什么。”时采大声说道。
此时听到时采说了这些,何伟心里一动慢慢明白了,看了看裤子上的血液,他露出了无奈的笑容,开口说道:“诶,你们把我这个厂长就想的这么坏嘛,昨天人小姑娘刚来,我就把人家那样了?裤子都不换?你把安菱叫进来,让她告诉你。”
“什什么意思?”时采也听出一点不对劲了,看向何伟。
何伟没说话,让她叫来安菱。时采看了看何伟,此时出去把安菱叫了进来。
“安菱给她看看你的手。”何伟说道。
安菱举起了一只手。
“不对,是另一支。”何伟笑着说道,安菱这姑娘有点傻,自己让他举手,她却把那个没有受伤的手举了起来。
听到何伟的话,安菱把另一只手举了起来,手指上创可贴清晰可见。
“看到了吧。”
何伟对着时采说道。
“创可贴?你是说安菱受伤了?”时采问道。
“当然了,不然还能怎么样呢,安菱你给她说一说。”
听到何伟的话,安菱此时把打破玻璃杯的事,小心的给时采说了一通,说完后,时采出了口气说道:
“那那外面怎么都那样传啊!明明是安菱受伤了,却说说你俩”
时采有些说不下去,何伟笑了。
“别介意,这些都是正常的,不要管他,做好工作就可以了。”
何伟摇摇头,重新坐了下去。此时时采这么一闹,何伟已经想明白了全部过程,虽然没有听到外面人怎么说,但他心里已经能猜出会怎么说自己。
不过他并不介意。
因为对于厂子的员工来说,编排各种消息,这本身就是一个极大的乐趣,你根本不可能制止的。当时,他在他舅舅那学习经验的时候,他舅舅就告诉过他。
“身为厂长,应当抓好主业,厂子里可能会有各种各样的谣言,通通不要去管,身为厂长,不能和那些小员工一样,他们有的是闲着没事干,就喜欢编出各种各样的段子,你身为厂长要是跟他们较真,你就输了。你要是有了任何反应,那不论怎样,你都是错的。”
当时,他舅舅还告诉他,他当年被人在厂子里,编了一段顺口溜。
顺口溜的内容到现在忘了,但说的是,他舅舅身为厂长当时坐拥厂内的三大金花,牢牢不放。后来等到三朵金花都结婚了,这才没人去说。
这次的事,在何伟看来,其实也都差不多,都是一些无聊人的消遣,你要是身为厂长,去告诉大家,这些是假的,大家不要再说了。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认真,你就输了。
此时在办公室里面,解释通了之后,时采的脸色又露出了笑容。不过她此时有些尴尬,想到刚才说的那些话,她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跟何伟说了一声,时采就拉着安菱走了出去。
而在安菱和时采出去后,何伟拿起了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在上午那个玻璃杯摔了之后,安菱在中午的时候,自掏腰包给他又新买了一个,还擦了一遍。
此时拿着这个玻璃杯,何伟没有喝水,而是轻轻闻了一下,有点香,不知是水香还是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