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侯的提议下,城东王氏、总兵郭杰和首富孙财主互相进行了一番商议,最终达成一致,孙财主家的地方最大,就由他提供场地,王氏和郭杰将自家的宝贝儿子送到孙家,由白侯一起治疗。
“好了,既然你们商议定了,就付点治疗要用的定金吧,我也不多要,每家先拿一千两银票来。”白侯拍了拍手说道。
“好!给!现在就给!”已经试过无数郎中,也花了不少冤枉钱,但是只要儿子有一丝康复的希望,孙财主觉得就算舍了血本都愿意。便没有丝毫犹豫地使了个眼色,管家会意,打开车上一个箱子,取出十张百两的银票递到白侯手上。
见孙财主给了银票,王氏和郭总兵救子心切,怕白侯怠慢了自己的孩子,也就纷纷让管家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银票,一起交给白侯。
“行吧!那我跟孙老爷先走一步,你们两位,准备准备就把令郎带过吧。”白侯揣起银票,冲着两人挥了挥手,嘱咐了几句,便上了孙财主家的马车,孙财主因为白侯选了他们家,也就放心了许多,脸上又现出了温和的笑容。
这孙家原本孙世昌,组上三代都在中州城一带替大燕国的皇室作买办。主要从南方的一些部落和异族,采买或者安排一些奇珍异宝的进贡。不久前,大燕太子突然迷上了各种动物,孙世昌得到消息以后,便让家里的采办四处采买名贵的小动物,献给太子。并且还特地让他的独子孙恒,远赴异族南诏国,以三寸不烂之舌煽动他们带着奇珍异宝到大燕来进贡。
孙家作为皇商,能够直接与大燕皇族交流,其势力和影响力也就远远超过了当地其他的大户人家,甚至连朝廷的人,都要对他们礼让三分,以便从他那里打听些有用的朝内消息。
因此,孙家除了采买皇家商品外,私下里还做了很多其他的生意。虽不能说是整个大燕帝国的首富,但就中州郡而言,其富贵程度,他家说第二,的确没有人敢认第一。
此时,孙家的马车一行走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来到城西。
车夫勒停了马车,转身敲了敲车框,说道:“神医,我们到门口了,请您下车。”
白侯在车内伸了伸懒腰,背起自己的药箱,一挑门帘,就往外走。可是刚踏出马车,就发现有些不对。眼前并没有什么高门大院,而是一片一望无际,水清碧波的大湖,以及一座船码头,码头上还停靠着一艘镶金嵌玉的铁梨木大船。
正诧异见,身后笑声响起,孙世昌正挺着他那大肚子,托着一双老布鞋来到白侯身边,道:“神医勿慌,这就是我家大门,有些奇异罢了。来!我们上船吧。”
说着,几个小厮搀扶着白侯跳下马车,便同着孙世昌一起登上了大船。落座船舱内,分宾主落座,几个相貌清秀的丫鬟,立即给两人奉上了,温度适宜的桂香清茶,以及剥皮去核的各种瓜果梨桃。
白侯瞧了瞧这几个丫鬟,又瞧了了端着茶,一心品茗的孙世昌,不禁心中叹道:有钱真好,看来我赚的还不够。
“起船吧!”孙世昌抿了一口茶,对着管家说了声。不久之后,大船便开始微微向着湖中驶去。
只见孙世昌对着白侯说道:“呵呵,神医你别拘谨,礼数什么的我这个人是不太讲究的,大家来往舒服最重要,能给互相带来好处就更好了。就像我这一身棉布的长衣长裤,就是舒服。不像他们那些穿金带玉的,又重又膈得难受,我实在不习惯。”
白喉下意识地奉承道:“孙老爷果然有种不同。”
“其实也没什么吧。到我们家族这个财富级别,一切都应该归于本质了。什么穿金戴玉,奢侈享受,都是那些半富不富之人,为了抬高身价做得表面文章罢了。”孙世昌平易近人地对白侯说道,“我现在想得更多的是,怎么能让儿孙平安,福泽延绵。”
“孙老爷,果然与众不同,想必对各种珍宝美物都已经司空见惯了吧?”白侯说着不由瞥了一眼在门口侯着的丫鬟和仆人道,“就像贵府的下人们也是个个样貌俊美,我瞧财主你都不见瞧他们一眼。”
“看多了,也就厌倦了。”孙世昌说道,“再说我府上所有下人都不是我强行买来的,都是他们心甘情愿留下的。有哪一天谁想离开,或是丫头遇到心爱的郎君,想去过个小日子什么的,我也不会强留,而且会给他们一笔钱,让他们过得更好一些。”
“这是为何?”白侯向来睚眦必报,而且又爱财,自然不能理解孙世昌的话,便诧异地问道。
“呵呵,神医你看这湖怎么样?”孙世昌并没有回答白侯的疑问,而是用手一指窗外的湖面。
“这湖大,我从来没有在一座城里见过这么大的湖,而且刚刚登船的时候,看了下湖面,清澈见底,尤为罕见。”白侯说道。
“这湖「守昌湖」,是我父亲花了十二年时间,找了无数人开挖而成的人工湖。”孙世昌说道,“想当年我父亲继承庞大的家业,心中不安,整天害怕有土匪盗贼惦记着他,于是便耗费巨资,招募劳工,在这永登城的西南面开凿修建了这个「守昌湖」,要入我孙府者,必须要过这大湖,父亲认为这样便可以挡住盗匪了。”
“哦,原来如此。在下算是长了见识了。”白侯拱了拱手说道,心下盘算着这个中州首富倒底有多少家产,居然要开凿一个人工湖来抵御盗匪。
说话间,大船已靠近湖心处的一座岛屿,那岛上有山有林,而且连绵不绝的盖了数以千计的各式房子。虽不似皇宫般巍峨雄壮,但也是极其富贵奢华。
大船寻得一处内湾,进入一条窄道之中,面前有两扇显眼的红漆大门,上面刻着一个「财」字,生在水上,高十余丈,此刻已经缓缓地从两侧打开。
白侯心道:“这边是孙府的大门吗?此处暗含风水之说,门上刻着「财」字,引水而入,水喻财也。此门意为入财聚财之用。”
不一会儿,大船便入了水门,没行驶多远便停了下来。孙世昌起身,拱手道:“神医请!”
白侯还了礼,跟随在孙世昌身后,原以为要上岸,没想到在管家的引领下,孙世昌走过铺着红绒的甲板,踏上了大船边上的一条乌篷小船,待两人在篷中相对坐稳以后,一名侍女捧着一壶新沏好的茉莉百花茶,跪坐在一边,替两人酙上。管家瞪上船尾,挥了挥手,艄公便荡起船撸。
“神医你可别嫌麻烦,我这岛上有些大,坐舟船轻便,平时也可以骑骑马。”孙世昌笑道。
艄公撑着不起眼的乌篷小船在错综复杂的河流中熟练地穿梭,还不时地穿过一座座宽大的石拱桥,以及木质廊桥。
忽然间上空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