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被韩石勇抓住手腕,本能地往后一缩,却没能躲开。
此时,圣女身后的两名老婆子已经一个箭步冲了上来,两只满手皱皮瘦似枯骨的老手,如利钩一般抓住了韩石勇的手腕。
“啊!”韩石勇一瞬间感觉手腕上有一道难耐的灼热,又有一道钻心的冰寒,于是便忍不住撒手,口中不自觉地惊呼了一声。
“住手!”圣女脸色突变,双眼怒瞠了两婆子,两人随即一惊松开了韩石勇,唯唯诺诺再次走向圣女身后。
“将军!”此刻门帘一挑,几名守卫的军士听到韩石勇的叫声,立即冲了进来。
“我没事。”只见韩石勇揉了揉手腕,冲着他们摆了摆手,那两名守卫才行了个军礼,倒退着走出了军营。
“你们也出去吧。”圣女对着两婆子,冷冷道。两婆子瞬间唯唯诺诺起来,佝偻着背也倒退着离开了营帐。
韩石勇撩开袖子,只见手腕上有两道印痕,一道鲜红灼热,一道青紫冰冷。冷笑道:“没想到圣女身边的老妪竟然如此这般厉害。”
“抱歉呀,她们俩个怕将军弄疼我,所以冒犯了将军。”圣女语气充满歉意,却是一脸嬉笑,透过珍珠面纱,韩石勇见到那两弯月牙般的眉目,依然神往,竟一时不觉得腕上疼痛。
“将军?将军!”圣女见韩石勇发愣,便轻唤了两声。
“呃!圣女!”韩石勇惊觉道。
“将军,你刚刚说还有什么事要与我说?”圣女笑问道。
“哦!我刚刚是想问圣女,这次突然前往盛京给燕帝进贡,是不是有别的事情?”韩石勇问道。
“嘻嘻,将军,你觉得这是您应该问的事吗?”圣女掩嘴轻笑。
“这……”韩石勇脑中飞速运转,随即眼珠一转道,“本将军也是为了南诏使团的安全,看你们来的人不多,又带了这么许多珍稀之物,怕路上有何巨犀逃跑一样,遇到什么麻烦。因我的部队也要回盛京复命,大家路途一致,所以准备一路护送圣女和南诏使团。”
圣女点头道:“那多谢将军。”
可是,韩石勇话锋一转道:“我既护送南诏使团,便需要了解清楚。如果不明不白将你们引入盛京,将来如果出了事,岂不是要吃不了连累本将军兜着走。”
圣女沉吟片刻,双眼略带歉意道:“哎呀,如果将军怕被我们连累,那就不同将军同路了。我们一前一后,分别到盛京,免得将军被连累可好?”
“呃?”韩石勇一听,连连摆手道,“不不不!圣女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圣女又说道:“将军,今天已经很晚了。你也该歇息了。如果将军觉得我们会拖累你,那你们明天早上就走吧。若愿意护送我们,那我们明天晚上一起出发。”
“为何是晚上?白天不是更好吗?”韩石勇问道。
“不满将军说,小女子身上有奇疾,白天不需要休息,只能晚上行动。这次随使团进贡大燕,也是为了在神洲内寻一处福缘之地养病。”圣女缓缓道。
韩石勇一听便来劲,追问道:“圣女得了什么病,需要找名医吗?或者找什么样的福缘之地养病?我都可以帮你。”
可圣女却将手放在心口,微微躬身行礼道:“恕小女子不便开口,将军也无需多问。我先回营地了,将军早些休息。”
韩石勇又想拉住圣女,可此时手腕上又突然一阵抽痛,就着一愣神的功夫,圣女已经挑帘出了营帐,要再追便不好意思了,便只能郁郁地回到榻上坐下。
“这圣女虽然带着面纱,但是双目明媚,身材也是极好,定是个一等一的美人。若能一路护送他们回盛京,每晚都能聊聊天,倒也不错。不过她究竟得了什么病?为什么只有晚上才能行动?”韩石勇独自沉吟道。
次日,一大早韩石勇照理巡查部队和囚犯,点军办过一系列军务后,便骑着马到南诏使团营地附近转了一圈。
营地内依旧静静地,国师彝祖带着一群年轻男子围着圣女的马车闭眼打坐。
韩石勇不敢叨扰,所以就远远地看了一会,便伸了伸懒腰,便会到军营之中。
军营中,治军使正在操练军队,韩石勇缓缓走到一边,观看了一番,又是不是地朝南诏的营地望了几眼,突然看到南诏营地那边有几十个穿交襟大袖长袍和百褶长裙的少女,手里端着大盘小盘的美食来到营门前。
韩石勇立马来到营门口,只见翻译领头,笑盈盈地上前,俯首道:“圣女为了感谢将军帮忙找回神兽巨犀,特地准备了美食犒劳众将士。”
“举手之劳,况且圣女已经亲自来谢过了,现在又送这么多美食,怎么敢收?还请带回去,替我谢过圣女。”韩石勇推辞道。
“圣女,请将军务必收下。这几天还要麻烦将军和众将士护送回盛京呢。”翻译再次俯首道。
韩石勇看看那一盘盘香气飘逸的美食,又瞧了瞧四周咽着吐沫,双眼直勾勾盯着不知是美食还是美女们的士兵,当即道:“如此,本将军便收下了。”
于是,韩石勇传令身边的一位裨将,全权处理此事,中午让上次抓捕巨犀的那些将士改善一下伙食。眼见南诏的少女们纷纷交了美食,与翻译一同离去。韩石勇还不忘告诉裨将:“试一试有没有毒,小心为上。”
裨将领命而去,特地安排了军犬和银针将每一盘才都仔细检查了一番。等到午餐时间,便安排昨日里与韩石勇一同前往抓捕青皮巨犀的骑兵将士食用。
上百名军士,高高兴兴地落座了下来,开怀畅饮,大口吃肉,领其他军士羡慕不已,不禁心中泛起嘀咕。
裨将和将士拉着韩石勇要他一同吃喝,却被韩石勇给推脱了,让他们好好吃喝,自己仍跟其他军卒一起吃大锅饭。其他军士见主将与他们吃同样的粗食,自然也少了很多委屈。
酒足饭饱之后,韩石勇拍了拍肚子上的甲胄,迈步返回自己的大帐之中。刚坐到主将位上坐下,就看见木案的左手侧多了一个信封。早上出门时,明明没有,不知道是谁放在他桌子上的。
韩石勇一皱眉,心中犹豫了一番,便传来了今天在大帐前值守的卫士,问道:“本将军出去这段时间可有人来过我的大帐?”
守卫回复道:“将军,小的并没有看到有任何人进入将军的大帐。”
“那这案子上的信封是谁放的?”韩石勇指了指木案上的封信质问道。
守卫一脸疑惑,伸头瞧了瞧,又立即缩了回去,把头摇了摇,回复道:“小的不知,将军出帐以后,小人就一直在门口把守,没有人看见有人进入。或许是昨天晚上……”
“胡说,昨晚睡前我还特意整理过……”韩石勇开口刚想指责,却突然想到什么,指了指信封道,“你把信封拆了,念念里面写了什么。”
“呃……是。”
那守卫犹豫了一下,便颤颤巍巍拿起那封信,屏住气息,小心翼翼地打开。而韩石勇也将手搭在腰间的佩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