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吧!”吴婶闻声从灶房走出来。
“没事……”薛素兰摇摇头,神情似恍惚,死死咬住自己唇,像是怕问出不该问的话。
旁人或许没察觉到不对,宋绵竹却是心里咯噔下。
这反应,难不成俩人还真认识?
不对啊,那锦衣少年,随身带俩护卫,还是佩刀那种,一看身份便不简单啊。
对方又是来自京中,岂会跟素兰姐有关系?
沈宁远停下了动作,五指微微收紧,聪明如他,已经串联起前后,察觉出异常来。
“怎么好像没见着十六?”贺闻从堂屋中走出,若无其事看向吴婶。
“多咯,他去图书馆帮我儿子去了,这都到点吃饭了,人咋还没回来……”
“恩,那我去喊他们回来。”
贺闻话音刚落,宋绵竹便站起身举手,“同去同去,我还没去过图书馆!”
“那我也……”陈莲刚要跟上,便被宋绵竹推进堂屋,“去那么多人做啥,你们先吃嘛。”
说完,她又朝宋萍摆手:“你也别去了,告诉我地址就行,城里我熟。”
“那地方好找,便在弄巷旁边,你到了地儿,一见便知。”
宋绵竹点点头,拉上贺闻要走,忽然又喊起薛素兰,非让她送自己到门口,说啥大白天门也要拴好。
见到仨人离了院子,沈宁远抿了下唇,把手里藤球交给个孩子,自己跟了上去。
“唔,这不是要送给绵绵姐的吗,沈哥咋没给?”
“不知道哇,哥哥心,海底针!”
十一岁的向阳,无奈让几个弟弟闭了嘴,再随他们说下去,会让人怀疑孙先生教学能力的。
宅子离门口有段距离,仨人一路走得沉默。
宋绵竹心里犹豫不决,不知到底该不该开口。
素兰姐对其身世,一直是讳莫如深,戳人伤口,总是不好。
可若是不问,她又觉难以放心,若俩人真有关系,这里面怕是就不简单了。
出发前往通州时,薛素兰曾交于她一香囊,言若有解决不了的事,便拿此物去寻蕙心布坊。
只是通州之行太过顺利,宋绵竹压根没有用上的机会,也没特地找去看看。
她本以为素兰姐出身商贾之家,或许有点能耐,但也仅在行商一事上。
可若是其跟京城有关,身在京中,岂会轻易被拐卖?
那姚立根,可不像有本事去京城的人。
好在这份沉默没持续多久,便被贺闻打破,他声音淡淡,仿佛在诉说一件寻常事:
“绵绵,你还记得吗,小沈曾提醒过我们,人贩子的老大或许逃脱了。”
“啊?唔,是有这么回事。”宋绵竹傻眼了,耳根子莫名发烫。
这还是第一次听他如此称呼自己。
若不是心里压着事儿,旁边还站着人,她肯定会忍不住插科打诨。
小兄弟,你搞偷袭啊!!
薛素兰心头发紧,身子微微颤了颤,似乎在下很重要的决策。
许是感同身受的苦,她近来看那些孩子,越发心疼到骨子里。
其实这些年来,夜不能寐时,她也曾回想过往昔,发觉其中不寻常处。
只是每每想起,便觉得痛苦难忍,久而久之,也就不愿再去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