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绵干脆破罐子破摔,往马车上一靠,摆出副看戏的架子,起哄道:
“就是就是,我奶她就是爱操心,咱在通州开铺子,还能缺银子嘛。
不过,爷你竟然敢跟奶回嘴,奶我要是你,我可受不住这气啊。”
一句话换来两个白眼,老两口都心说,你个小没良心的,到底帮哪头啊!
他们不说话了,相视一眼,跟个没事人一样,招呼起众人。
“行了,天色不早,累了一天,都别站外面了,赶紧进去吧。”
“谁把车赶进去,刚就瞧你们带了一堆东西,待会可有的收拾。”
前门离宅子有段距离,众人干脆又上了马车。
宋绵竹一路张望,没瞧见山脚有人,奇怪道:“咋都没人在?我大伯他们了?”
金氏随意回话:“去慈幼院了,眼下不收粮嘛,哪儿都忙。
尤其咱家地多,干脆先把少的那边收了,小沈他们都跟过去啦。
铁柱要出去送货,你大伯母跟秀娥婶子在作坊。秋收虽然重要,也不能耽误咱赚钱嘛。
你是不知道啊,秀娥那孩子跟你一样,有做生意的头脑,猜猜咱家现在一月能挣多少?”
宋绵竹手握缰绳,坐了好些天车,难免有点犯累,小脑袋一点一点地回应:“多少嘛?”
幸好她驾到是大黑马,这马神了,只来过太山一两回,竟然已经认识路,完全不用操心。
“五味斋那边,每月差不多十两银子,作坊那边能有五十两!没想到吧,这小买卖也能挣大钱。
分给大房的钱,奶都给你们留了,等回了家交给你大嫂,奶知道你们有钱,但该拿还是得拿……”
金氏絮絮叨叨,几乎说了一路,宋绵竹只偶尔搭腔回应。
她算是瞧明白了,小老太太是真想他们了,话都多了不少。
难怪总在夜里跟小老头回忆曾经,难怪她爷敢跟她奶拌嘴了。
没有他们在家的日子,俩人也只能相互陪伴度日。
“奶……”宋绵竹似动情般喊了声。
“咋了吗?”金氏有所察觉,难得放柔了声音。
“其实……我上月刚赚了几百两,那点儿钱,还不够我花得,你自己留着得了。”
金氏表情僵住,瞪眼孙女,扯着嗓子喊起来:
“哟,长本事了啊!一百多两看不上眼咯!我跟没跟你说过,赚了银子要攒起来,你自己说说,这些日子花掉多少!”
声音之大,前后马车上的人都听见了,但没一人有所反应。
大伙儿都满脸淡然,终于有人能惯住小姑娘,挺好挺好。
“没多少啊,我都没买大件儿。”宋绵竹打个呵欠,很是无辜。
她这回真没买啥,恩,主要是没机会。
不缺房子不缺车,没地花钱也挺让人苦恼。
“都要在府城买宅子咯,还不够大件啊,你是想要多大件儿!”
“没有没有,宅子没买成,主人家不肯卖。”
“真没买成?”
金氏狐疑看看孙女,总觉得这话不能信,她是什么性子,自己还不了解嘛。
那是打定主意,八头牛都拉不回来,人不卖,还不兴换个宅子买嘛?
宋绵竹没说话,直接扔了缰绳跳下车,“奶啊,咱改天再聊吧,你没发现我站着都能睡着了嘛。”
原是已到了新宅。
门一打开,宋绵竹便往里头钻,她是真不知该如何回好。
难不成跟她奶说,那宅子是贺小哥家的,人要拿去当彩礼用?
唔,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啥都没发生,老两口都能脑补出“会亲家”,真要知道这事儿,指不定闹出啥幺蛾子。
她年轻轻轻,不想当场社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