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宋家现下是毫不知情。
一出了通州,马车便直奔永兴县方向而去。
来时三辆马车,去时还是三辆,只是车上多了俩人。
有四个会武功的人在,路上自是不怕遇上麻烦。
许是冥冥中真有运道之见,虽路上多见灾民,却不曾发生过冲突。
因而途中没有多耽搁,基本是天一亮赶路,入夜才找地歇息。
古人少远行,这还是他们头一回离家,心中还真是甚为想念。
大城市瞧着再好再繁华,却也没有老家让人觉得舒心。
尤其是宋绵竹,成天在车厢里叫唤,一行人中属她最是兴奋。
从爷奶到珍珠,家里人全被她念叨了个遍。
还说啥,自己回去要当家里蹲,太山有吃有喝有玩,谁也别想让她出门。
大伙儿听了都笑,唯有沈河一脸向往。
这人性子懒散,仿佛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也就美食能让其打起精神。
宋绵竹以前觉得他是个流浪剑客,现在再看,恩,总觉得跟老道士像是沾亲。
只不过,老道士是馋得没谱,沈河多少还有点谱,起码没有跟孩子抢过吃食。
再远的路途,总有抵达的时候。
一行人越是接近永宁县,越是能发现此处的不同。
等到马车路过城门时,宋绵竹把脑袋伸出窗外,不由感慨道:
“咱一路走来,见了不少城,还真就咱这儿,瞧不见多少灾民。”
阮娴也把头凑过去,果然见城外十分清静,笑道:
“这说明你做得努力没有白费,姜大人是个好官。”
“好官是好官,那也得有本事才行。”
宋绵竹像是忽然来了兴致,把帘子放下,朝着三个嫂嫂问道:
“若是让你们来选,是要一个没本事的好官,还是一个有本事的贪官”
阮娴想都没想,答道:
“自然是要好官呀,咱这儿的县令,以前不就是个贪官吗,乡亲们可受苦哩。”
宋绵竹嘿然一笑,反问道:
“可若此人胸无点墨,乃是酒囊饭袋一个,便是有心为百姓办事,也没那能力,甚至于好心办坏事。如此之官,要来何用?”
闻听此言,阮娴一下犹疑了,“他能做个好官,总不是坏事吧……”
夏薇草把小宝儿抱到腿上,一个抬头一个低头,俩母女皆是一脸茫茫然。
唔,啥贪官好官,恕她们听不懂呀。
“照你的意思,难不成该选贪官?”苏姜问得很随意。
她见小宝儿在用手掰脚丫子,大有往嘴里送的架势,便将其小手捉住,轻轻在掌心挠了几下,逗得孩子咯咯笑。
“若是贪官有本事,能把辖内治理好,让百姓生活富庶,又该当如何?”
宋绵竹不置可否,屁股往旁边挪挪,握住小宝儿另一只手。
恩,白嫩嫩、胖乎乎,果然很好捏。
“可他是贪官呀,肯定会搜刮民脂民膏,钱还是到不了老百姓手中。”夏薇草已经听懵圈了。
宋绵竹摇摇头,“有本事的贪官,可不会做杀鸡取卵的事,他会放着线儿,好让人一直为其牟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