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院前的纷乱,尚未能影响到旁处,也不是谁都那么爱凑热闹,自有照常过日子的人在。
马车离开那片儿区,再没有被围堵过,很顺利便返回城北。
等到了自家宅子前停下,几人依次下车,却见门口,正有一衙役跟杨叔聊闲。
“差爷,进来坐坐嘛,我给您倒杯茶,主家人马上就回来咯!您再等等嘛!”
这衙役瞧着年轻尚轻,被老百姓热情拉住,顿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慌忙摆手道:
“不用费那事儿,嗐,老叔,你回头转告宋解元一声便是,我就不久留了,还有别的活儿哩。”
原是来报喜的衙役,没想跑了个空,他走时才刚要张榜,不知解元便在当场。
这乡试放榜,非是要亲自去看,完全可以在住处等报喜人来。
宋青河原也是这般劝的,架不住家里人热情高涨呀。
此时,几人连忙迎上去,对衙役表示感谢。
衙役打量眼宋青河,和气拱手还礼,笑道:
“宋解元客气了,此乃我份内之事,既然喜事你已知晓,我便先行告辞,不打扰诸位庆祝。”
他可是早闻其名,能在府衙当差的,还真没几个不知道其人的。
不光是此次荣登榜首,先前剿匪一行,据说是居功甚伟,曹经丞那是满口子夸赞。
当然最主要的是,他听说,知府大人对其很是看好,更是一力作主,将千两赏银相赐。
本来嘛,府衙派出去不少人手,这些人再怎么没出力,到底受了趟累,没肉吃便算了,连口汤都没喝着,难免会有些微词。
直到后来,宋家豪购粮食,将其全用于灾民身上,他们才彻底没了话说。
不得不说,这一手极妙,甭管他们心中是否在骂缺心眼,嘴上对宋家是只有夸赞。
那知府大人都当众夸好几次啦,谁敢跟他对着来。
面对如此前途不可限量之人,衙役自然不敢耽误,能结个善缘总是好的,以后的事,谁又说得准了。
“劳烦差爷亲自跑一趟,规矩咱懂得,你可千万别推辞,别让咱家坏了习俗。”宋青川把马停好,便小跑过去,把一个钱袋拍人手里。
这有来报喜的人,自然得给喜钱,别说是通州,便是在永宁县考个秀才,亦是同理。
大哥常年不在家,二哥是文人,嫂嫂们不便出面,与人打交道的事,向来归宋青川管,他经历过一回,那是门儿清。
“这…”衙役犹豫了一下,见宋青川不似作伪,说得都是真心话,便没有推辞,笑笑接过,“那行,当我沾沾解元家喜气。”
把人送走后,众人进了院子,方才有心思说起话。
当然,此刻说得皆是欢喜。
“恭喜二叔,喜中解元,他日必能金榜题名。”承恩拱手作揖,大眼睛透亮,努力忍着兴奋。
“小样儿,你憋,你再憋着,就不能跟你俩弟弟学学嘛。小小年纪,怎非学得老气横秋,再这样下去,你也要没得童年。”
宋绵竹使出一指禅,戳得大侄儿不断求饶,恩,他怕痒!
俩小的已是一人抱一腿,眼巴巴瞅着宋青河,问解元是啥子,能吃吗?
“解元不能吃,但是当了解元,以后可以买很多好吃的。”宋青河笑眯眯,难得有情绪极为外露的时候。
“哇,那我以后也要当解元!”小景明松开手,举臂欢呼。
“二弟此言,大哥记住了,以后定要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