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铺子?唔,先问问看吧,到时候再说成嘛?”宋绵竹犹豫了。
买铺子也不是不行,主要是那地方太大了,五六间铺面呀,又是最好的地段,只怕是寸土寸金。
别看家里存了一千多两银子,还真不一定够。
“当然可以,我就是先提个醒,好让丫头回去跟家里人商量,刚才那句话说得好呀,凡是要未雨绸缪。”
俩人复又说笑几句,等到宋青川送完外卖路过时,宋绵竹才告辞离开,临走还神秘一笑:
“此事便有劳颜叔,对了,明日菜单里有新鲜玩意,记得别吃柿子呀。”
颜承文先是笑开花,接着一瞪眼:
“你这丫头,故意的吧,现在告诉我,让人晚上还怎么睡得着。”
可不就已经心痒难耐啦。
宋绵竹笑嘻嘻挥手,跳上了马车,催着三哥赶紧走,再不走容易被捶。
其实吧,说新鲜也不新鲜,乃是螃蟹上市了。
这玩意在永宁县已是家喻户晓,通州这地界却是甚少有人知。
正好做一波香辣蟹,她可是馋很久啦。
若是真能把铺子盘下来,以后还能拿出去卖。
当初可是跟悦来酒楼说好,自家可以继续用此方子,算不得违约。
而且俩地方离得那么远,也谈不上谁抢谁生意。
三日一晃而过,第一场乡试结束,贡院大门终于再次打开。
接人的时候,宋家又是全员出动,眼巴巴等着人出来。
“快看,二哥出来了,他在那!”宋青川一见着人,便立马迎上去,接过其手中箱笼。
苏姜亦是大步走过去,竟不顾旁人目光,搀扶起宋青河胳膊,似在对待一件贵重物品。
宋绵竹适时递上一竹桶菊花茶,“赶紧的,里面加了参须的,多喝两口,补补!”
她说得是大实话,天底下真没啥比这茶更补。
刚见有人陆续出来,大都是脸色苍白,两腿发软,她一颗心便提起来。
这科考咋感觉比军训还苦,自家二哥可是大病初愈,别再出啥岔子,后面还有两轮等着哩。
也幸好是自己早有准备,宋绵竹把盖子掀开,就着自己手往二哥嘴里灌。
面对众人夸张举动,宋青河是哭笑不得,心里自有一股暖流涌动。
他阻止不了,只能顺从,喝完后才无奈道:“没那么夸张,我感觉还行。”
来之前家里准备充足,全贡院怕是属他吃的最好。
自己心里有数,白日答卷,夜里休息,从不挑灯熬夜,真没觉得有累着。
“说来也是幸运,我分的号房,离恭房最远,两边皆轮空,并无嘈杂声打扰。
这吃得好睡得香,跟在家里没什么不同,你们也不用多担心,下回在家等着便好。”
宋绵竹耸耸鼻子,当真没嗅到一丝酸臭味,知道他说得是真话,高兴道:
“没有外界影响,那看来是妥了啊,咱老爹老娘大哥,还真会保佑人,赶明儿我也许个愿,让他们保佑我发大财。”
阮娴笑着一点她额头,“不是已经保佑过了,咱赚得还少嘛。”
宋绵竹顺势抱住她胳膊,“谁能嫌钱多哩,当然是越多越好。走着走着,咱回家吃大餐,给二哥好好补补!”
“我真没那么虚……”
宋青河很无奈,然而没人听他话,大伙儿簇拥着上了马车,恩,虚不虚的,也是只有坐车辕的份。
当天回去后,宋家小院很是热闹一番,摆了桌蟹宴,把镖局的人也喊过来聚餐。
美名其曰,提前庆祝。
外面人若是知他们行为,肯定会嗤之以鼻,谁敢断言自己一定能中举,也忒自信了吧。
若是最后没能上榜,岂不是丢尽颜面。
当然,宋家总是不一样的,谁让他们家有小姑娘在。
这一庆祝,便庆祝了仨回。
每三日,宋青河放一次风,便找由头大吃一回。
从蟹宴,吃到烤全羊,再到乳鸽,烤鱼……
宋青河是吃完饭,便被赶回屋休息,其余人却是聊到大半夜。
“哪是庆祝啊,我看你是想跟某人多见面吧。”苏老爹喝了酒,话居然也多。
“好得很,好得很嘛!”刀叔乐坏了。
“还吃不吃了,不吃我撤了。”宋绵竹端起烤鸭盘子便走。
“别介啊,”苏老爹赶紧护食,不忘接句,“人贺小哥还没说啥…”
宋绵竹看眼,仍在烤炉边翻鸭子的贺闻,“你们就欺负老实人吧,散了散了!谁想吃自己烤去,那只咱吃,不搭理他们!”
贺闻头也没回,答了声,”好。“
俊脸上满是笑意。
”老刀,我就说吧,你看她还害羞哩……“
“好得很,好得很!”
“……你能说句别的吗?”
”好……得很!“
”嗐,不行啊老刀,这就醉糊涂了,沈兄弟,咱走一个!“
沈河没接话,他蹲在烤炉旁,正等着下一只鸭子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