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说正事儿哩,你看你们给我拐的!七夕相亲会,到底能不能办呀?”
大伙儿忙着逗孩子,压根没人理睬她。
承恩实在不忍看小姑姑在那捶胸顿足,双手一摊道:“后日便是七夕了,小姑姑你赶得上吗?”
“啥?这么快吗……””宋绵竹抬头望天,手指掐把,恩,压根没掐把明白,胡乱点点头,煞有其事道,“哎呀,那咱可得抓紧了。”
“抓紧什么?”
垂花门处传来声响,杨叔站在那儿乐呵呵笑,贺闻缓缓步入院中。
斑驳月光洒在墨色衣裳上,如烟似真,仿佛要替其点缀上几分清冷。
他抬眼看向小姑娘,声带笑意,便似从云端跌入人间烟火中,“你又想要折腾什么?”
“什么叫折腾!”宋绵竹不满嘟起嘴,“我这是为发家致富,小老百姓的苦,你们高富帅是不会懂的。”
她说完觉不满意,又摇摇头,“不对,我那是为造福人间,解放一颗颗年轻而躁动的心,青春啊!”
小姑娘忽然双手抬起,朝黑幕做出拥抱状,表情要多做作有多做作。
宋青川看看贺闻,又看看宋绵竹,“我看你是挺躁动……”
“啪!”怀中的小宝儿顿时赏他个小嘴巴。
宋青川咂咂嘴,“媳妇,咱要不再生一个吧,我这小棉袄还没长大哩,就漏风。”
又换来夏薇草害羞的一个小巴掌。
恩,金氏的绝学,当真不用担心失传,全学会咯!
贺闻几步走到葡萄架下,立马便被小景明抱住大腿,顺势将其抱起,抛飞又接住。
这游戏是俩孩子近来最喜欢的,不得不让宋绵竹感叹句,果然是傻孩子胆儿大啊!
如此这般,他抛过二宝抛三宝,将俩孩子扔躺椅上跟小猕猴抢地盘,再向承恩示意眼,被其忍痛拒绝。
承恩自觉不是三岁孩子,已经七岁啦,在私塾没少被夸小神童,哪怕再心动,也得沉稳点不是。
做完这一切后,贺闻方才有空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永宁县刚送过来的。”
“呀,爷奶寄来的吗?写了些啥呀,你们谁给念念。”宋绵竹脸上兴奋,身子却懒洋洋赖在凳上不愿起。
反正家里识字得多,用不着她。
宋青河离得近,伸手接过来,打开细看后,神色瞬间变得很古怪。
似是先一愣,继而有些莫名其妙,最后无声地笑了。
“唔,二哥,你别笑得那么渗人,到底写啥了,家里出事了不成?”
宋绵竹没好意思直说,咋感觉笑得有点猥琐,简直白瞎了那张俊脸。
“奶说家里都好,分销生意极好,不缺银子花销,姜兄处事周到,灾民被安置妥当,让咱不用担心。”
“恩恩,”宋绵竹听得连连点头,见宋青河忽然停下,纳闷道,“没啦?”
就这?你至于表情那么丰富嘛,她还以为有啥大八卦听哩。
宋青河看看小姑娘,又瞥眼贺闻,显得欲言又止。
俩人没发觉不对,倒是被宋青川发现端倪,他抱着孩子走过来,就着宋青河的手看信。
不大会儿,宋青川表情也变了,笑中透着玩味,冲着宋绵竹挑挑眉:
“你真的想听吗?哎呀,这不好说呀,我怕说出来又得挨拍。”
“啥呀,啥呀?”宋绵竹追问了几遍,俩哥哥都笑而不语,比自己还能卖关子,顿时坐不住啦。
她起身走过去,自己把信抢过来看。
字迹略潦草,一看便是小沈写的,他虽识字且聪慧,偏偏一手字让人头疼,只能说是勉强认得出。
这封信写得很简洁,并没有依照古人的格式,也没啥之乎者也,通篇大白话,且是想到啥写啥。
宋绵竹一猜便知,定然是爷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