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已经吃上,那边宋清河夫妻跟最后一波人到场。
他们一人手里拎着一包衣裳,许是为此方才姗姗来迟。
有妇人笑骂:“这些懒货,吃饭倒是积极,还要老娘替你们选衣裳!”
“嗐,咱又不挑,穿啥都一样。”
“三姐眼光好,能者多劳嘛!”
“对对,三姐快来坐,特地给你们留的烤鸭,贼香!”
好嘛,几十件新衣裳,这就又是几十两去了,宋绵竹看得直咂舌。
到底是江湖人太富,还是剿匪使人发家,咋感觉比自家铺子来钱还快些!
阮娴一见此,立马又带着陈婶她们回灶房。
怎么能忘了烧热水,待会可得让人家好好洗洗,换身干净衣裳才是。
“用不着这么麻烦,他们吃完就走。”
苏老爹在铺里吃了一锅饭,这会儿又是半只烤鸭下肚,慢悠悠在旁烤起兔子。
“这就要走了啊?咋不多留几天嘛,好歹是来了通州,怎么也得游玩一番。”
宋绵竹撒了点小茴香,也就是孜然,香味立马提升几个度。
沈河盯着小姑娘的动作,使劲嗅嗅鼻子,果然比上回在林中闻起来更诱人。
有汉子接茬道:“不走,趁着没天黑,找个客栈住下,咱去那儿洗便成。”
宋绵竹一想,也是,这么多人,排队洗澡得洗到什么时候。
虽然天热不怕冷,总不能让人在院里冲凉吧,那画面太美不敢想象。
莽汉们来时咋咋呼呼,走时亦大大咧咧,填饱肚子把碗一放,继而三五成群分头离开,一点儿没拿自己当外人。
苏老爹也不多问,谁走过来,便懒洋洋打声招呼,随他们自由找客栈去。
“明儿还来家里吃饭呀!”宋绵竹在后面喊,得到一连串挥手回应。
她看着渐远的人群,心里涌出些羡慕。
五湖四海皆朋友,说得便是苏老爹这样的人物吧,也不知这人以前到底做啥子的。
等到人走得差不多时,天色已经全黑,院里除了宋家人,便只有沈河跟光头。
“沈兄弟就别走了,家里住得下吧,她大嫂?”苏老爹问起阮娴。
“住得下,家里好几间空房哩,刚应该留几位兄弟的,还能给人省点银子。”
“嗐,他们不差钱儿。”苏老爹不在意道。
宋青川见沈河倚墙眯眼,像是犯起困,连忙带人去澡房清洗,好让人早点歇息。
赶了几天路,肯定累坏了。
其实不用苏老爹说,沈河压根没准备走,只有他是真没钱。
等人离开后,宋绵竹捅捅苏老爹,“那位是什么情况啊,刚就一直听你说起他?”
在铺子里时,便听他说起啥光头,好像得到的讯息,皆是从此人口中得知,当时她就很想问光头是谁了。
后来在门口遇见,又从沈河话中得知,那人应该是山寨里的土匪。
宋绵竹心里纳闷,就算人家坦白从宽,可犯下的罪行是抹不掉的,活该是牢底坐穿啊,怎么还带回家里来咯?
“这人吧,跟旁的土匪,有些不大一样……”苏老爹砸砸嘴,显得有那么点不得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