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没有变黑的迹象。
“哎!快看!没变黑,没毒啊!”
“我就说宋游记不可能有问题嘛!”
“感情是冤枉了人家,别是有什么误会哦。”
百姓们激动起来,奉劝起花衣婆娘,让其再想想清楚,别凭空污了人清白。
花衣婆娘连忙从地上爬起,夺过汉子手里纸包跟银簪,嘴里不断念着:“怎么会这样……”
她像是不敢置信,又或是失去依靠后的无助,身子颤抖摇摇欲坠。
“不可能,我男人真是吃了那肉,才突然发癫晕死过去!我没有说谎!你们再看看,这肉肯定有问题!怎么会没毒了……”
花衣婆娘疯了般冲向人群,双手捧着纸包让旁人看。
众人心生怜悯,想来那男人是突然发病死的,只是刚好吃了烤肉,也怪不得人家误会。
许是带着这种心情,当纸包怼过来时,大伙儿都顺势看了两眼,到嘴的安慰一下走了调。
“唉,大妹子,节哀顺变啊……恩?不对啊,这是羊肉?”
“我瞅着咋也不太像……”
有人接过纸包,凑近嗅嗅,放冷的肉竟透出股骚臭味。
“嚯,你们都闻闻,好像是臭的!”
“这肯定不是羊肉,我家祖传杀羊的!瞧着倒像是猫肉或者……”
“或者啥啊,你别有话说一半!”
“像是……耗子肉……”
人群哗的散开,好像遇见什么洪水猛兽,甚至有人当场作呕起来,场面开始变得混乱。
灾年不是没人吃过田鼠啥的,可这里是通州城啊,海路两运发达,堪称大晋国最重要的中枢站。
外面再怎么闹饥荒,也不会饿着通州城的人,因而耗子肉对他们而言,是完全无法想象的东西。
也不知是谁大声喊道:“我说我怎么跑了一上午茅厕,感情是吃肉吃的!”
这话像是开了个头,立马跳出好几个人帮腔。
“你也是啊!我还以为只我一个,方才都没敢说出来!”
“我也是我也是!拉得腿都要软咯,还找大夫开了止泻药!”
大伙儿心头揣揣,看向宋家的眼神立马不对了,皆是带上痛心跟气愤。
亏他们一直来捧场,上回还帮着赶走卫府的烂招,感情吃了那么多天的脏肉!
这时候,站在前排的一位大爷,拍着大腿叹息道:
“难怪!正常人吃了那不干净的肉,身子骨好的还没啥反应,稍差点的便要窜稀。
依照厨娘所言,那位汉子本就体虚,可不就被引发病情,没了性命嘛!”
大爷摇头不已,话里针对性却很明显。
花衣婆娘哭倒在板车上,好似一朝沉冤昭雪,更咽着说不出话。
一时间群情激愤,百姓们尽皆讨伐起宋游记,嚷着要将其送官。
任凭阮娴如何解释,都再没有人肯听,若不是有夏薇草将其拽住,身前又有厨娘挡门,她差点不慎被几个汉子给拖走。
人嘛,在没有涉及自身利益前,大都抱着事不关己的态度。
可要跟自己有关,便极容易被煽动情绪。
宋青川铁青着脸,挡在铺子前面,目光落在板车那边,已然看懂对方的计谋。
不得不说,比起之前那些粪车,地痞啥的,确实要高明一些。
这是打定主意要拖垮宋游记啊。
只是有人把算盘打错了,以为自己多聪明,其实也不过尔尔。
他心里盘算清楚,正要开口时,却听到一熟悉声,从人群后方响起。
“哦?你说我这肉不干净?”
入耳声清脆悦耳,明明不算太响亮,可偏能穿透嘈杂,使众人纷纷回头看过去。
这声音,他们也是很熟悉。
巷子口很神奇地停了辆马车。
宋绵竹站在车辕上,朝着众人展颜一笑。
“我说今儿桥上怎么不堵,感情都在这里瞧热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