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重，屋里暖烘烘的，孩子们的小脸都热得红扑扑的。
老太太穿着个单衣长袖，坐在炕桌旁，借着煤油灯的光，仔细的看着手里那有些毛糙的离婚证明。
她也没学过几个大字，只能一遍又一遍的摩挲着那几个字体。
“妙娘，这就是离了吗…”
看着老太太一脸怅惘的模样，李妙妙知道，老太太这是不习惯自己身份的转变。
“娘，无论我和谢青峰怎么样，你始终都是我娘，也是两个孩子的奶奶，我们一家子不会变。”
“我只是…”老太太眼泪落了下来，愧疚的拉起了李妙妙的手。
“你这般好，终究是我们对不住你…”
“你这些日子，为了操持这个家，费了多少心思，以前不仅要上班，夜里还要写文章，如今却…却只落得一个离婚证明，这叫我怎么能心安…”
而作为一名社畜，加班惯了的李妙妙一时不知该怎么安慰老太太。
沉默了半响后，老太太又继续说道。
“那小陆人好，平日里话虽然少，倒也沉稳，若你和他真能成，那是最好不过的，若是不成，咱日子也照过，知道不。”
“我知道，娘。”
看着老太太满脸担忧的样子，李妙妙嘴角扯出一抹笑容，说道。
“听说这故宫下雪可漂亮了，等我放假了，我们就去故宫看看，到时候拍两张照片，纪念纪念。”
“你啥时候放假啊？”提起放假，老太太一下子也忘了刚刚想继续说的，楞楞的问道。
“很快了，一个多月吧。”
“那也快新年的时候才放了。”老太太算着日子，点了点头，问道。
“那今年不回越市过年了吗？”
“不回了吧，太折腾了。”
这来回三天三夜的车程，老人孩子得累坏了。
听到这个回答，老太太虽有些遗憾，但还是理解的点了点头。
“很晚了，睡吧，娘，别想那么多。”
李妙妙给老太太理了理鬓角的头发，带着几分温柔。
“好…”
“嘶…太冷了！”蔡秀洁穿着棉服，坐在位置上搓着手，哈出了一口热气。
“话说，都降温这么厉害了，怎么还不下雪？”
她身后的李妙妙也包成了粽子，将凉飕飕的钢笔放在衣服里暖一暖，说道。
“天愈发冷了，可能过几天就下雪了。”
如今京市降温的厉害，就连李妙妙都穿起了新打的棉服，黑黢黢的，虽然颜色不太亮眼，但暖和的很。
老太太都忍不住笑她，这好不容易打了个棉服，她还挑了个最闷的颜色。
“哎…今年冬至回不了家吃饺子了，而且，学生会还有活动安排…”蔡秀洁神情恹恹，有些丧气的说道。
“那你当初还那么喜欢，想要参加？”李妙妙看着她蔫蔫的样子，忍不住调侃道。
“哎，现在也喜欢，就是有些想回家打雪仗了。”蔡秀洁双手捧着脸，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