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坐着,神情凌冽。
如果只是对付罗体仁一人,还能搞个意外什么的,现在知道他们是一个利益团体,就不能简单处理了。
搞掉一人,其他人会反扑,比如李知州他们。
最重要的是,他们的盐场没法接手,人不是白杀了?
铤而走险的搞掉罗体仁,到头来啥也得不到,那忙活什么?
现在唯一的办法是将罗体仁、李丰他们一锅端了!
不仅如此,还得斩草除根!抄了他们家!
几个心腹叫了半天,最后都是安静下来,端坐位上,齐齐将目光看向徐煌,等待他的决定。
徐煌站起身来,在厅内来回踱步,忽然停下脚步,目光阴冷,寒声道:“要做,就做的彻底,我徐煌对待敌人,从来不留后患!”
几人立时站起,抱拳垂首,低喝道:“刀山火海,唯大人马首是瞻!”
“众兄弟请坐!”
徐煌双手虚引,自己走到案前坐下,道:“要实行此计,需严密布置,你们谁会模仿笔迹?或是有可靠之人?”
众人摇头,觉得棘手,他们没这技术,也没有这方面的人脉,徐煌大为头疼。
一向沉默的秦桓鸣忽然道:“我会模仿。”
说着,拿起案上的纸和笔,又随意翻了一份文书,直接开写。
随着字迹越来越多,众人对比两份字迹,皆是眼睛大亮。
朱盛鸿惊道:“狗日的老秦,你啥时候有这手艺?”
秦桓鸣扔掉毛笔,冷笑一声:“早就说过,老子是读书人!自幼练习百家书法,天赋异禀,甭管是谁的字,都能模仿得八九不离十!”
“好!”徐煌大赞一声,又给几人分别安排任务。
叶渊文脑子最灵活,补充道:“为以防万一,需有巡检司的人协助才行,不如我们先去贿赂他们。”
朝廷为打击走私,在沿边、沿江、沿海地区置巡检司,掌训练甲兵,巡逻州邑,职权颇重。
通州千户所没有船支可调动,想要扣李家的船,防止他们开船跑了,巡检司确实是重中之重。
徐煌却摆手道:“不能用他们!距离通州码头最近的是狼山巡检司,他们的主官不过是个九品巡检,归知州管辖,找他们帮忙,等于是把计划泄露给李家!”
众人仔细一想,确实如此,提出建议的叶渊文更是冷汗直冒。
罗体仁和李家大搞走私多年,巡检司的人不可能不知道。
要么他们不敢管,要么就是早被收买了,甚至会充当护卫!
“巡检司既然不能用,万一他们看到情况不对开船跑了呢?咱们两条腿在岸上也够不着他们啊!”
几人都是武夫,论官场斗争和算计,一时间竟没了主意,再度看向主心骨徐煌。
徐煌淡淡道:“也不是非要用巡检司,在长江上巡逻的官船,可不止巡检司一个衙门!”
“还有哪个衙门?”朱盛鸿好奇。
杨大库最先想到,一字一顿道:“操江水师!”
提到这个衙门,众人一脸茫然,只有秦桓鸣目光一缩,而后迅速平静,恢复如常。
崔武摸着脑瓜子道:“操江水师是个啥?咱也不认识他们啊!”
徐煌说道:“操江水师衙门在镇江府京口,现由诚意伯执掌,这个你们不用担心,由我亲自去办。”
诚意伯刘孔昭,是刘伯温的后人,袭封诚意伯,属南京勋贵。
徐煌不认识他,但他认识操江水师中的一个名为陆镇海的千总,是徽商程璧介绍的几个人脉之一。
徐煌还未来得及拜访,正好借此去认识一下。
只是不知那陆镇海为人如何,会不会爽快应下此事?
为此,徐煌打算备上厚礼,试一试。
相信看在金银的面子上,又有程璧的人情,那千总陆镇海多少给点面子,派出几艘官船到通州水域巡逻。
众人又仔细商议了一阵,一切安排妥当!
众人散去后,徐煌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来,再度翻开怀中册子。
看着上面的几个名字,他眸中杀意暴增,阴狠自语道:“将我徐煌当成敌人,是你们这辈子最大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