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盯着,让他坐立不安,日子难熬,可以说是度日如年。
终于,受了一肚子气的赵三泰忍受不住,来了通州千户所,找徐煌喝酒诉苦。
听了赵三泰的话,徐煌憋着笑,命人摆上酒菜,耐心安慰。
四盘冷菜,一锅羊肉,一锅牛肉,两壶酒,徐煌与赵三泰坐在桌前对饮。
赵三泰似乎要借酒消愁,不住狂喝,眨眼便喝了两壶,脸都喝红了。
“他娘的!”
赵三泰猛地将酒碗顿在桌上,舌头打转叫道:“罗体仁一个鼠辈而已,没有你徐老弟,他算个屁啊!”
徐煌连连点头,唯恐天下不乱:“他就是废物,老子弄他一顿,他屁都不敢放一个,赵老哥不用怕他!下次他再折腾,你只管抽他,兄弟为你撑腰!”
赵三泰没轻没重地拍着徐煌肩膀,红扑扑的老脸大笑着:“还是老弟厉害,深藏不露,你不知道啊,听说你手下有上千精兵,连指挥使毕大人父子都大为吃惊,哈哈哈!”
“哪里哪里!”徐煌摆摆手,招呼他继续喝酒吃肉。
又喝了几碗,赵三泰的双目已是泛红,再度将酒碗摔在桌上,这一摔碗都碎了,桌上酒水流了一大片。
声响惹得杨大库几人看来,徐煌摆摆手,示意问题不大。
赵三泰脸色通红,红着眼大声骂道:“姓罗真以为自己当了指挥同知,像个人了?当年他还是千户时,哪次逢年过节不是像个孙子一样孝敬老子?现在人模狗样的开始跳了?”
徐煌不语,饶有兴趣的听着。
发了一顿酒疯,赵三泰酒气四溢,拉着徐煌的臂膀,道:“老弟,有那条狗在,哥哥的仕途渺茫,你也要注意啊!”
徐煌皱眉:“怎么说?”
赵三泰越喝越气,完全顾不得了,高声叫道:“那厮为了对付你我兄弟,不知找了哪门子关系,想把咱们兄弟调往徐州卫!”
“什么?”徐煌大吃一惊,站起身来。
徐州地处交通要道,战乱不断,又是多省交界之地,贼寇众多。
若自己被调去那边,还如何发育?在扬州卫所有的布局努力,岂不全部泡汤?
这还没完,赵三泰再度爆出重磅消息:“老弟啊,我倒是无所谓,可你就不同了,姓罗的将你调走,是想收你的兵权啊!”
闻言,徐煌目光一凛,眼中闪过强烈的杀机。
宣武营是自己的心血,谁都不能触碰!这是底线!
想到某种可能,徐煌很快平静下来,坐下来淡淡道:“这些消息,赵老哥是从何处听来?”
赵三泰口中散着酒气,道:“消息是真的,还记得上次我与你说的那个山东大寇李青山?”
徐煌点点头,道:“记得,此人截漕要挟朝廷招安,被总兵杨御蕃招降。”
“那李贼降而复叛了!”
赵三泰夺去徐煌的酒杯,仰头饮下,道:“那么多官兵围剿他,他归顺就没事了?山东的武将们对杨御蕃十分不满,四处散步流言说杨总兵通贼,这不,杨总兵被下狱审查了”
“那李青山担心受到官军报复,所以再度复叛?”徐煌皱着眉头。
赵三泰道:“贼寇而已,哪有半分恩情,可惜了杨总兵,竟受那贼人连累。”
徐煌不解:“那关我什么事?”
赵三泰又道:“李贼的部将散落在山东各地,又有大部分贼寇流窜到了我们南直隶徐州府,影响漕运成了大患,听说南京兵部目前正在选将,罗体仁打算将调你去徐州,趁机收了你的兵权!”
徐煌这才明白其中的弯弯。
徐州卫官兵无能,无力剿除叛乱,罗体仁因此举荐徐煌去徐州?
如此一来,既能将徐煌驱逐出扬州卫,又能接收他的兵马。
如果徐煌立了功,罗体仁还有举荐之功,可谓一举两得,不费吹灰之力!
沉默良久,赵三泰已经醉得不成样子,摊在酒桌上呼呼大睡。
徐煌让人将赵三泰送到偏房休息,又传令百户之上的军官晚上官厅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