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
毕温继续说道:“我怕是没几年活头了,我儿毕节不过一介莽夫,成不了大事,希望以后你能拉他一把,也不枉我培养你一番。”
罗体仁连忙拜倒,再三保证,一定不会辜负大人恩德。
……
罗体仁离开不久,毕节来到院中,将徐煌的事仔细汇报。
毕温在太师椅上闭目半响,他睁开双目道:“节儿,今日宴会,你觉得那徐煌如何?”
毕节道:“这小子年纪轻轻,却也不是省油的灯,让孩儿想不到的是,他竟有杨文岳的手札!”
毕温微微摇头:“不意外,为父在开封时,就知他已攀上了保督杨文岳这艘大船。”
他从锦榻上起来,毕节忙上前搀扶。
毕温颤巍巍地走了几步,停下脚步,看着毕节说道:“节儿你记住了,徐煌年轻气盛,外恭内傲,又审时度势,不是寻常愣头青,不可轻易得罪。”
毕节没想到父亲对徐煌评价如此高,当下应道:“孩儿记住了,那通州千户所屯田之事?”
毕温道:“照常给他们发下,先看看再说。”
接着他沉吟道:“希望他只是年轻气盛,不会影响到我们的生意。”
久居官场之人,最怕的就是突发变故,影响先前的布局。
毕节点头,又道:“父亲,那罗体仁”
毕温哼了一声:“罗体仁,一个只会逃命的鼠辈而已,不过是为我所用的棋子,不足为惧。”
即便是五年的考绩,毕温也没放在心上。
如他这般在官场摸爬打滚了几十年的人,上面怎么可能没有人脉?什么狗屁考绩,不过是人情世故。
自己就算瘫痪在床,只要有口气,就能保住扬州卫掌印指挥使之职!
毕节恨恨地道:“姓罗也是走了狗屎运,要不是徐煌在河南立下诸多大功,哪里轮得到他一个千户短短半年内连升两级,坐上了指挥同知的位子!”
想到罗体仁,毕节心中满满的嫉妒。
一阵寒风刮入院中,毕温重新坐回太师椅,盖上薄被,长叹一声道:“此番前去河南前线,倒是为父失算了。”
本以为是送死的差事,谁能想到杀出个徐煌,让扬州卫在河南军功连连,一票人升官发财。
只有他们这些留在扬州卫的自己人,反而原地踏步。
……
腊月初八,徐煌在扬州卫城吃席后,就领着手下一千多人前往距离卫城不远的瓜洲渡口。
瓜洲位于京杭大运河与长江交汇处,是京杭大运河入长江的重要通道之一,为南北扼要之地,每年有漕船数百万,浮江而至,也是从各地来往贸易的船只必须停泊之地。
历史上清军入关南下,破扬州城屠杀十日后,便是从瓜洲渡江南下,围南京,灭了南明弘光政权。
遥看对岸山峦叠嶂,秦桓鸣似有感触,脱口吟诗道:“京口瓜洲一水间,钟山只隔数重山,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
见他装逼模样,朱盛鸿双手合十,从后猛地突破,笑骂道:“咋滴,还装起文人来了?”
秦桓鸣恨恨地看着朱盛鸿,面有恼色,接着捂着屁股,龇牙咧嘴。
见状,徐煌若有所思。
钟山也就是南京神烈山,见秦桓鸣隔江感叹,如此感触,暗道这家伙莫不是从南京来的?
秦桓鸣的身份一直是个迷,徐煌至今仍未勘透,只知道他是南直隶人。
在瓜洲渡口,徐煌花了十两银子租了三条大料福船,带着一行人乘船沿着长江而下,前往长江下游三百里外的通州千户所。
换做是罗体仁之流,宁可让手下走上三百里地,也不会舍得一两银子租船,他的钱只会用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