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引得清晨的路边一些过客纷纷噙笑望来,秦卿窘得面红耳赤,恨不得有多远跑多远,谁说他脱胎换骨了,这根本还是以前那样嘛!
薄暮。
林荫。
还有前方的女子,陈一闻觉得过去的时光走的太快,现在慢一点也好。
……
接下来陈一闻就过上了经常被秦卿叫着出来晨跑的日子,最开始新鲜感还十足,但后续就让陈一闻叫苦不迭。
关键是这强度一点不低,纯粹为了欣赏秦卿的身姿代价也太大了,她总是会抓着自己跑步时不停嘴而刻意以步调吊着自己,既不把他远远甩开,又恰好能让他努把力保持并行最大限度消耗体力,到后面是直接让陈一闻连多费口舌的体力都没有了。
不过陈一闻也知道,她估摸着就是打算让晨跑还是达到锻炼效果的程度,不至于沦为小打小闹,起不到任何作用。好在秦卿还是有点人性,一个星期最多拉他出来三天,必然其中会隔上一天给他休养生息,这么一来陈一闻居然在中途休息日时还有点怀念跑步,这是不是一种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当然体能也越加好了起来,从最初几次陈一闻后面体能被榨干到连话都没力气说,到后面陈一闻能从头到尾对秦卿搭讪逼逼叨到底,让她亦颇感觉无奈。
而这之间,经历了锻炼后一段时间适应所带来的精力和体能让陈一闻又能充分投入接下来忙碌的日程之中。
虽然对外陈一闻是向来低调,但实际上早架不住商院对外的名片宣传,就连刘孟添都拉上他的团队前往市领导的办公室开会,原来这次全国大学生运动会在青山举行,青山需要一部反应大学生运动风貌的宣传影片,不限题材,纪录片,剧情片都可以,影片是最具冲击力,最吸引眼球的宣传方式,属于为青山这回大运会的开路先锋,其实关于大运会的各种征集活动已经在进行了,不过那都是对于民间的,官方还是需要官方主力主打的一部强有力作品,恰好陈一闻团队的名气已然凸显,京城大学生电影节的最佳剧情奖在手,比什么都还有用,再加上他们本身也是大学生的身份,大概官方也认为更体现大学生体育运动的视角,所以特地找上门来。
青山出了陈一闻这么一位青年人才,未来前途还不可限量,此时在官方眼里也已经算是一个本土的重要资源,自然值得拉拢。另一方面刘孟添也和那位名叫余碌的青山市市领导相谈甚欢,刘孟添的行政级别,比起这位分管宣传教育文化的市领导还差着一级,商院也不是青大那种c10大学,校长没法和市一级领导平起平坐,如今对方对他则是高规格的接待,全程摆出极为重视的托付态度,把老刘捧抬得是春光满面,即便私底下一些个知识分子文化人如何表露自己对官员的不置可否,可真的身处于这种场合之中,刘孟添是比谁都要受用。
余碌道,“作为我们青山的骄傲,一闻的成绩是有目共睹的,生命因运动充满活力,城市因运动更加精彩,希望一闻同学能够发挥你的卓越才华,给我们青山这次活动再贡献一份力量。”
正事谈过,之后这位余领导还专门在接待食堂招待了商院一众人,和刘孟添频频举杯,一席气氛极其融洽,末了余领导还交代接下来宣传部门和商院的对接工作,要满足商院团队的各种拍摄需求,为保证大运会作品顺利出品,各环节都要做到衔接无误。
陈一闻知道这就是刘孟添和青山市里搭上的线,智谷大楼的工程那么顺利,商院的很多地属项目审批和搭建都有如神速,各种环节疏通,大抵就有这位余碌的帮衬。而眼下便是对方需要商院的时候了,商院的这位还是在校生的青年导演创作的大运会作品,青春,活力,国内举办过大运会的城市也不多,就有了比较性,在这种叙事框架下,陈一闻和他的团队对于青山市来说能够有太多可以拿出来宣传和展示的优势面,就像是一家公司路演一样,讲得出故事,才能制造热点,才能吸引资本和流量。这方面青山市的宣传部门早就打好算盘了。
在返校的商务车里,刘孟添拉过陈一闻就是直言不讳,“你这回可不仅仅是给青山交一份答卷,也要给我老刘面上争光啊!这回要是整得好,你之前说的你们工作室要的几台机器,我先给你报销一半!”
陈一闻看着已经被市领导看做倚重对象的刘孟添,苦笑道,“刘校,你这贿赂人也贿赂的也太不专业了吧,报销一半什么说法,就不能豪气干云一点?怎么得也要让我们在前面拼杀的人无后顾之忧啊!”
“绌!什么叫我贿赂你!”刘孟添瞪一眼过来,“你那个t2340机器就大几十万,还有gh7,别糊弄我以为我不知道这东西,好歹我也是工科出生,我天天上网也知道点这些玩意儿,上百万的东西,要让我全部报销,你怎么不去抢!?这样,你要只使用,等你拍屁股走人了把东西统统留学校里,我就给你全额报销!”刘孟添眯着眼。
前排的校助李少斌回头向陈一闻抛来一个难以置信的眼神,心想刘校是多抠的人啊,能说出报销一半简直是今天和余领导交谈如知己,心情好外加喝大了的双重功效吧。而且李少斌很清楚,学校付了钱的东西哪能让你拿走,到时候给陈一闻他们搞个折旧费什么的,这东西还是学校的资产!
结果陈一闻收敛起表情,点点头,“行吧,那就多谢刘校全额赞助我们机器了!”
刘孟添噎住,李少斌表情僵硬,只是话刘校已经放出来了,他说出来的话,当然就不可能再收回去了。
不过陈一闻又接口说道,“只是要以后毕业了,学校要机器丢那里没啥用,我们付个折旧费买过去,刘校不介意吧?”
刘孟添嘴嗫嚅半晌,笑骂出口,“好家伙,薅到我头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