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呢,她不会是!
江初妍脑海里闪现出一个巨大的猜测。
“军医和我说,你身上重伤三处,轻伤二十五处,其中胸口那一剑,只差这么一点儿……”
太夫人伸手比了比,眸光愈发阴暗,“只差一点,就刺中你的心口。君墨,我差点就见不着你了。”
司君墨抿唇,垂下眼,选择沉默。
江初妍心里替他委屈,她觉得司君墨小天使就是太懂事了、太温柔了。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他若不说出心中委屈,太夫人怎么会知道这回事呢?
而且眼前的这位太夫人,看起来并不普通。
咬了咬唇,江初妍端起跟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再次放下,她鼓起勇气看向太夫人,“伯母,我有些话想说。”
在座之人,包括太夫人在内,都有些诧异,这个姑娘,从进来到现在,一共还没说过几句话呢,还以为她有些羞怯。
太夫人幽深的眸子瞥了她一眼,“初妍有什么话,说吧。”
这一眼,江初妍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那就更要把这件事说清楚了。
“遇刺的情况,司君墨说的清楚。可落水获救的过程,却不像司君墨说的那么简单。”
江初妍语气沉郁,她也并不愿回想那些事。
“司君墨身上多处受伤,落水之后,失血过多,洛河水又湍急,我也没办法带他游回岸边。
只好用绳子将我们俩的手捆在一起,至少不让我们漂散。就这样,我们俩在洛河足足漂了一个夜里,漂到了边城几十里外。”
听到这较为具体的路程,宁常安惊诧掩唇,“天爷呐,竟漂了这么远。”
就连唐亦含也频频皱眉,满身是伤,又在水里泡了这么久,也就是司君墨,换做别人,活都活不下来。
太夫人的脸色愈发难看。
等她们说完,江初妍又继续道,“上岸后,司君墨高烧不止,浑身烫得要命,意识也不清了。我第一回出去找人帮忙,还遇到个想要谋财害命的歹人,幸亏司君墨及时醒来,才躲开了那场危险。”
现在想到那个猎户,江初妍还是觉得有些生理性的恶心,司君墨握着她的手,想要制止她再继续说下去,可是江初妍递给他一个眼神。
“君墨,你为什么没和我说过这些?”
太夫人一脸痛惜。
司君墨道,“小事而已,说了也只是徒增母亲的担忧……”
“才不是小事,就差那么一点,若是真让那猎户得逞了,我们俩都要交代在的那。”
江初妍急急说着,一脸后怕。
司君墨不语。
江初妍又道,“好在后来得到药农的相助,但司君墨的伤口在水里泡久了,为了避免感染,生生拿剪刀剜掉好些腐肉,他痛得流了一身的汗,愣是没哼一声。
等伤口处理好后,他又反反复复烧了好几回……若不是老药农的医术不错,司君墨怕是……”
她没继续往下说,桌上众人也都沉默了。
尤其是太夫人,十指紧紧握着,精致的五官满含愠色。
半晌,她幽幽的收回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