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这些弟兄们落脚啊?”,在来总督府的路上,杨保已经十分隐晦的表示新南港并非官办,官府除了征收税款外,没有任何的权利再收取额外的费用,这个在建港初期就已经获得朝廷的批准,是在户部备了案的。
一上来就碰了一个软钉子这让赵署长感觉很被打脸,不过自己拿民办的港口没办法,可你杨继盛总有义务安顿朝廷发来的“天兵”吧。于是他就想借着这个为由头,但是仔细挑拣一番,拿出种种的不是好好讹上一笔。
可惜他这个想法也落空了,只见杨继盛十分热情的说道:“地方早就准备好了,就是这座总督府里,当年兴建这座府邸时占地面积极广,如今就只有我和几名侍从,空余的地方实在是浪费,只要简单打扫一下便可让那一个团的士兵入驻,正好今后咱们合署办公,说话办事也方便得多”。
像赵文熙这种厌物换成旁人都是唯恐避之不及的,但杨继盛秉持一颗公心却是毫不在意。可他这一下却让赵大人犹如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人家将一座堂堂的总督官邸让出来给你做兵营,你还有何话说,难道新陆洲还能找出比之规格更高的地方吗?
况且能将赵文熙和他的部队,置于自己的眼皮底下杨继盛多少也能心里踏实一些。没有发到飙的赵署长此刻也真的没了什么脾气,原因没别的就是太累了,三个多月的海上颠簸下得船来也是诸事不顺。
最重要的是他还有一个团的人马,到现在还直挺挺的躺在船舱的小隔间里,等着人去把他们一个个“抽”出来呢。想到此他只好先放过杨继盛,悻悻的离开了总督府。
他前脚才走岳正冕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一见面也没废话直接就问朝廷的人在哪里,当听到杨继盛准备把总督府腾出来当作军营后,明知劝也无用但还是忍不住唠叨了几句,最后提出调一个小队的游骑兵过来,以保护总督大人的安全,却被杨继盛当场拒绝了。
开什么玩笑,在赵文熙的眼中游骑兵就是发配到新陆洲的“贼配军”,结果竟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总督府,而且还荷枪实弹的这哪里是在保护人,分明是在给杨大人添麻烦呢。
岳正冕见自己无论怎么劝说都无济于事,当即掉头便走可杨继盛却从后面叫住了他,走到他的面前十分诚恳的说道:“小岳,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我都知道,但大宋如今已是千疮百孔了,吾辈实不应在此时对这栋‘破房子’还要再踹上一脚,从古至今外敌不过疥癣之疾而已,唯有内乱才会使得大宋伤筋动骨,给外人可乘之机啊!”。
“大人,非是岳某存心要搞事情,一味的忍让不是顾全大局,只会让别人以为你软弱可欺,变得愈发的变本加厉,你认为这样就能保全大宋了吗?”。
岳正冕从来不认为“相忍为国”是什么好的事情,有了问题就要动手去治,在问题还在萌芽状态时便处理掉付出的代价最小,非要等到矛盾积压到某一刻各方都无法调和,那时造成的损失才真正是难以弥补的呢。
可问题是杨继盛却不是这么想,他有自己的原则和处理事情的套路。也许这就是常年处于体制内的悲哀,处理问题讲究的是循序渐进,在大多数的时间里这个不仅没错而且还有很多的好处,可一旦面临重大事件时就成了一种桎梏,这时就需要有人站出来以雷霆手段及时处置。
这些杨继盛并非不懂,但加诸在他身上的限制太多太多了,他挣脱不开而且也从没想着要去挣脱,为官多年他早已为自己营造了一个问心无愧的“舒适圈”,挣不开也解不脱即便是死在里面,也是死得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