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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吾辈儒生

    ,左道旁门意修人

    南楚历安平廿二年秋,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秋天。

    北辽南院大王萧渐离之子,身陨。

    楚辽边境的局势就这样,在陡然间就往不可控的方向滑落过去。

    连渤知道事情闹大了,在奔逃间,更是放飞自我,给镇南军的营寨带来了极大的破坏。

    使得事态的发展方向……变得越来越糟糕。

    这就是曙光境修士在战阵上的威力了。

    他们也许无法左右战争的局势与走向,但是能够极大的干扰对方主帅的心神,给对方造成极大的牵制。

    这里发生的事情很快就惊动了双方的朝廷。

    文书告示如雪片一般发往京都。

    李玄的府邸上,人流络绎不绝。

    “妙文!妙文!北境的告急文书!”

    李玄一怔,连忙将眼前幕僚叫到书房。

    书房中满满书卷,墨韵飘香,一张桌案略显凌乱,堆着不少未处理的公文。

    李玄坐在桌案边,那名幕僚立在桌案前。

    文书是稽仙司发来的,上面贴着的封漆都还没干,显然是匆匆写就。

    李玄连忙将文书打开,粗略浏览一遍之后,眉头瞬间紧蹙起来。

    “亭成,你可看过了?”

    李玄口中的这个亭成姓高,名渠,字亭成,是一名三十多岁的书生。

    “属下哪敢擅拆这等加急文书。”

    “那你看看吧!”

    高亭成将李玄的文书接过来,简单一扫后,也是脸色大变。

    “会不会是娄刚那厮刻意假传消息?”

    李玄蹙了蹙眉,思忖片刻后缓缓摇头:“他应该不敢做出这等事来。”

    “但你看这日期!只是昨日才发生,他今日便将消息送到了!难道不会有假?”

    “稽仙司备有不少旋踵符,尤其是北境的两座边城,所以由此看来,消息不可靠的可能性很低,娄刚此人,还是心系大楚的。”

    高亭成对此有不同的意见。

    “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娄刚密谋押送许知远之女入京,其心昭昭真是路人皆知。在这个节骨眼上说边境起了战事,能有几分可信度?要不要再等两日?等我们自己人的确切消息送来再说?”

    听到高亭成这般说,李玄的脸色也阴沉下来。

    因为他也觉得娄刚这人没节操至极,这种拿国运来内斗的事情,他很有可能干得出来。

    而这时,突然又有人一路小跑进来。

    此人也是李玄身旁幕僚团中的一员,名叫艾同安,主要负责联络北辽的一些暗探。

    其人也是个读书人,但是和身形高大器宇轩昂的高亭成相比,就显得猥琐了一些。

    留着两撇八字胡,很少用正眼看人。

    此刻的他,拿着另外一份密信文书,简单跟高亭成拱了拱手后,将信件递给了李玄。

    “李相,北边的消息。”

    李玄伸手接过,却没打开:“你说,我在听。”

    “回音谷那边有消息,说北辽有不少宗门妄图浑水摸鱼,滥杀南楚妇女,打算冒充那许知远之女,我等是不是将赏金定的太高了?或者再考虑一下别对策?”

    许知远之女,其实就是那许晴鸢。

    娄刚密谋押送许晴鸢入京,虽然做的隐蔽,但李玄身居相位,毕竟不是瞎子,自然收到风声。

    幕僚团简单商议推测,就断定那娄刚是想借着许晴鸢与李素瑾的关系,将火烧到李玄身上。

    而这把火……不可谓不旺。

    那解决眼前危机的最佳办法,自然是半路拦截。

    只是不曾想,那稽仙司如此油滑,竟然沿海路北上后,再伺机南下。

    这样的话,只要稽仙司驰骋在北部平原上,遇城不入,绕行而过,那想要在他们抵达京都前找到他们,真犹如大海捞针了。

    “回音谷愿意供我等驱使,更多还是信义二字维持,那许知远之女的右臂肩头有块红色胎记……”

    李玄此话一出,高亭成和艾同安都对视了一眼。

    女子身上的胎记向来隐秘,没想到李相居然知道,之前不曾告诉我等,此时再说出来……变向证明了这犯官之女确实和李相脱不了干系。

    不过高亭成和艾同安虽然没有官身,但在京都已经颇为有名了。

    人人都知他们二人乃是李玄心腹。

    此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条船上的人,只能不遗余力的供他驱策了。

    艾同安躬身应是,然后便打算转身离去。

    此刻李玄却叫住了他:“同安,慢些,你看看这个。文书,自去!”

    李玄话音一落,那封文书居然自动升起飘到了艾同安的跟前!

    如此神奇的一幕,安同安却没有任何惊诧的表情,显然是习以为常了。

    艾同安摘下眼前的文书,打开看了看后脸色也是变了数变。

    李玄问道:“这件事你那有没有相关消息?”

    艾同安摇了摇头。

    李玄又问:“你觉得这事有几分真假?”

    艾同安蹙眉想了想:“属下这些日子收到的消息是,北辽边军冒充马匪打草谷失利,于是号召北辽宗门修者一同前往劫掠。”

    高亭成插话道:“此言当真?如此丢脸的消息,北辽边军传出来的?”

    “呃……”

    高亭成的问话让艾同安也有些挠头皮了。

    北辽人向来要面子,打草谷失利这种事情,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自揭其短?可能吗?

    然而他们哪里能够想到,是萧炽那个大草包在镇南军里指使自家奴仆散布的消息?

    几个大聪明去深思草包智障的脑回路,岂能得出什么正确结论来?

    “这倒不是,而是那些北辽修士们口口相传的。”

    高亭成道:“会不会这也是稽仙司的阴谋?”

    艾同安道:“时间上太巧,以娄刚平日里的行径,很有可能是烟幕弹。”

    高亭成道:“那他是为了什么?眼下太原和保定二城的秋粮没能运入城中,这样的话,若是二城被围,威远和戊边二军断粮,那就是必死之局,他是不是笃定李相会运粮草过去?”

    艾同安道:“举国之力运粮支援边军,乃是李相分内事,娄刚刻意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高亭成思忖片刻:“会不会是他想污李相豢养边军图谋不轨?若是边境无战事,做出此举,可不是小事。”

    艾同安哂道:“必然不是。太原和保定都是雄城,里面屯粮必然不少,没必要此时运粮。更何况这封稽仙司的军报在此,他敢说这不是稽仙司的手笔?难不成还会诬陷我们在诬陷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