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之前一直在吹嘘了大师兄如何如何厉害,但真到了治病的时候,他又开始为大师兄担心了。
他很怕大师兄一个疏忽会开错了药,他更担心大师兄会马失前蹄辩错了证,毕竟,这个病就连爹爹都没有把握啊!
“哎,大师兄怎么老是碰上这种疑难杂症呢?大师兄啊,你可千万不能失手啊,要不然,我可就在小柔面前颜面尽失了。
另外,老爷子看上去那么慈眉善目的一个人,你要是失手了,小柔可就没爷爷了啊!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大师兄,你加加油,一定要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现在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了啊!”
想着想着,李时珍便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唾沫,直到此时,他才发现,自己的额角,都已经开始冒冷汗了。
于是,他趁着方小姐不注意,偷偷地用袖子擦了一把冷汗,以掩饰自己的慌张。
但是,他这头的紧张情绪是掩盖住了,但是院子里的紧张情绪却渐渐蔓延开来了,随着明月地慢慢升起,那些守在门口的丫鬟们已经急得开始悄悄跺脚了。
这种焦躁的情绪随着晚风不断地向四周扩散,当它们吹到那棵大树下面的时候,月光下的韦烈突然兴奋了起来。
只见他把眉毛往上一挑,心中暗道:“小兔崽子,一会儿就该是你原形毕露的时候了,到那时,看你韦爷爷不把你拍死才怪你!
我现在总算是看明白了,你这小子根本就是一个花架子,论起医理来倒是尖牙利嘴的,但是一旦落到实处,就毫无章法可言了。
方大人也真是瞎了眼,竟然会相信这个狗贼的话,我呸!活该老爷子今日会升天,等到了老爷子生命垂危的时候,老夫是肯定不会出手相救的!
届时,老夫还会说,就是你这个小杂种胡乱开药,才把老爷子给活活治死的,哈哈哈,老夫今日就要用方老爷子的死,来换取你这个小杂碎的千夫所指,身陷大牢!哈哈哈哈……”
想着想着,韦烈不由得冲着旁边的陆远冷笑了起来。
如此这般,又过了大概小半个时辰的时间。
到了这会儿,屋里屋外所有人的情绪都变得越来越紧绷了,就连门口那些一向安静的仆役,都发出了嗡嗡地私语之声。
听到那一些夹杂着懊恼和质疑的议论,韦烈突然间感觉到时机已然成熟了,他准备要在老爷子升天之前,痛痛快快地收拾一顿那个曾经污辱过自己的小郎中,他要把自己心中的怒火和仇恨,借着这个机会一并给发泄出去!
于是,他双手一撑地,身体一扭,就极度嚣张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在掸掉手上的一些泥土之后,韦烈右手猛然一抬,冲着不远处的陆远恶狠狠一指,就放声讥讽道:“你个小杂碎,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野郎中,你倒是能啊?你倒是装啊?怎么样,药不见效了吧?
哈哈哈哈,老夫还以为你是什么高人呢?原来不过是一个只会说大话的江湖骗子而已!
说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