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大叫了起来,接着他连忙矢口否认道:“没有,没有,小的从没去过荆襄大山……”
“你没去过,那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在陷牛谷勾结的?”
“小的,小的,小的也是听别人说的。”审问到这里的时候,毛小旗的方寸已经彻底乱了,他现在的回答完全就是被方知府牵着鼻子在走。
“具体是听谁说的?”方知府根本不容他思考,直接就问出了下一句。
“呃……,小的就是在茶馆里喝茶的时候,听旁边桌的人议论的。”毛小旗一边擦着冷汗,一边回答道。
听到毛小旗的这一句回答,方知府眼睛一瞪,便冲着毛小旗怒声喝了一句:“毛三儿,你仅凭道听途说就来胡乱告人,难道你是在耍弄郧阳府吗?!”
这一次,随着方知府地喝声响起,毛小旗已经彻底跪不住了,只见他身子一歪,就直接瘫坐在了地上,与此同时,尿液也顺着他的裤裆流到了裤腿上。
看着已然失魂落魄的毛小旗,方知府不由得冷哼了一声,随即他又一次大声质问道:“流民毛三儿,我再问你,那陆远具体是和谁勾结的?你现在就给我说个明白!”
审问至此,毛小旗已经彻底看明白了,这方知府就是要把自己往死里整啊!
于是他身体噗通往前一跪,磕头如捣蒜似的冲方知府回答道:“方大人啊,那陆远和李时珍从来就没勾结过流民,更没陷害过朱总旗和赵百户,这些都是小人误听了人言瞎掰的,小人糊涂啊,小这就撤诉,这就撤诉,刚刚我在堂上说的那些话都不算数的。”
“你说不算数就不算数?难道你不知道诬告他人也是犯法的吗?”显然,方知府并没有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毛小旗。
“知道,知道,小人知道。”毛小旗慌不择言地回答道。
“知道你还敢,你胆子可不小啊!!”
等到这句话一说完,方知府也不再跟他磨叽了,只见方知府从桌案上的签筒里抽出了四只红头签,冲着堂下就扔了下去,同时他还高声命令道:“来人呐,给我将这个明知故犯,诬告他人,祸乱府衙的小人,重打四十大板。”
旁边的那些衙役们一看知府大人这一次扔出的居然是红头签,惊得他们不禁相互对视了一眼,因为自从知府大人上任以来,还从未下过如此重的手呢。
在他们的印象里,方知府一向悲天悯人,从来不会滥施刑罚,他即便是出手也往往都是白头签。
现如今,方大人一扔就是四根红头签,这让那些衙役们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们心里很清楚,显然,方知府这是要把从马都司那边受到的气,统统撒到这个毛三儿身上了。
想明白了这个道理以后,那些衙役挺直了身子,便高声应道:“是!”,随后,他们拖着毛小旗就往公堂外面走去了。
整个大堂里面,除了陆远和李时珍之外,所有人都知道,等待毛小旗的命运,将会是皮开肉绽,几个月都下不了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