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牛蓝山刚刚倒上一碗清冽的西凤老酒,还没来得及喝呢,马都司就派人把他叫了过去。
一到都司府,马都司就告诉他,说自己马上就要把近期的战事汇总上报到兵部了,你损兵的那件事儿虽然被咱们给遮过去了,但是折将这件事却很难善罢甘休。
毕竟你是在短短一个月之内,接连折损了一位总旗和一个百户,这对于一名千户来说,已经是很大的罪责了。
即便有我帮你圆话,但是降级罚俸肯定是少不了的,我之前看了一下,荆门所刚好缺一名副千户,不如你就到那里去吧,至于俸禄吗,你今年的就别领了,明年再说。
听到姐夫居然如此安排,牛蓝山当场就崩溃地大哭,他向姐夫哭诉道:“姐夫啊,如今我已经倾家荡产了,襄阳城外的那些贼匪,我也听你的话统统将他们遣散了。
若是在这种情况下,你还降我的官,罚我的俸,那还让我怎么活啊?
更何况荆门所的秦千户本来就跟我有过节,倘若我到他那里,指不定会被他怎么欺负呢。
姐夫啊姐夫,你就看在我和姐姐从小相依为命的份上,替我想想办法吧,我真的不想去荆门所啊,呜呜呜呜……”
说着说着,膀大腰圆的牛蓝山,竟然哇啦哇啦地大哭了起来。
看着牛蓝山那可怜兮兮的模样,马都司也动了恻隐之心,于是他告诉牛蓝山,若是他想减轻自己罪责的话,就必须找一个人来替他顶罪才行,只要别身上的罪责大了,那么他身上的罪责自然就小了。
听到姐夫如此一说,牛蓝山登时就止住了哭声,随即他眼珠一转,一个毒计就窜上了心头。
只见他借着给姐夫上茶的工夫,悄悄地跟马都司说道:“姐夫啊,其实,我这头还真有一个人可以嫁祸,您还记得我刚回来的时候跟您提到的那个小郎中吗?
这段时间,我已经派人调查过了,那个小郎中就是蕲州一家医馆的学徒,屁都不是的玩意,而且他还确确实实在青云寨里呆过很长一段时间,因此,想把罪责安到他身上,那是相当容易的。
我们何不派人把他抓过来,然后在都司府的大牢里让他签上字画上押,如此一来,这件事儿不就有人替我抗雷了吗?我姐姐也就不至于愁得整天掉头发了。”
马都司一听这小子居然又把自己的姐姐搬出来了,他真的是既气恼又无奈,可是气恼归气恼,无奈归无奈,夫人的心情总还是要顾忌的,于是马都司在想了一下之后,便点头同意了牛蓝山的这个办法。
其实,马都司之所以会同意这件事,除了他想安抚自己的夫人之外,还有一层心思他没有说,那就是他也准备收拾收拾那个不知好歹的小郎中。
毕竟当初在和青云寨谈判的时候,青云三老曾经用损招戏耍过他,而马都司事后经过调查,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就是那个姓陆的小郎中出的损主意,因此,每每想起这件事,马都司就觉得气闷。
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