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大殿内的温度似是骤然下降,众人谈论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而作为关注的焦点,苏轩似是没有预感到麻烦,兴致勃勃的和周傅言小声谈论诗词,典籍等。
苏轩自小便在一国之中最顶级的学孰,国子监学习。
由于那时的他身份敏感,也很少与人接触,所以没事就看书,对儒学典籍,佛家学说,道门思想等都有涉猎。
在国子监学习时,礼仪,规矩,学识以及记忆力,书法等都让那些先生自叹弗如。
无可指摘,认为苏轩若是早生几百年,在儒家昌盛时期,必将被奉为贤人。
而周傅言和苏轩差不多,甚至更盛于他。
可惜的是经过不计其数的战乱,儒家气数消散殆尽,能力只剩下最基本的教化,规矩。
两人相谈甚欢,颇有故人相遇之感,但两人都默契的没有提及身份,修为来历等,防人之心不可无。
这时,邓毅辰也走到了两人的案前,苏轩早已对方知道是冲着他来的,但仍是表面平静,笑容不变,假装不知。
“老道士,就是你给大小姐算的姻缘?”邓毅辰神色倨傲,阴森森的说道。
手里把玩着酒杯,看也不看苏轩一眼,仿佛苏轩是什么低贱的东西,不值得他正眼。
“这老道士是谁带进城主府蹭吃蹭喝的?赶紧打一顿扔出去。”
大殿内随即有人出声羞辱,嘲讽,但也没真的去做,毕竟有外人在,城主府还是要讲一讲声誉。
而苏轩也是立马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开始了“演戏”。
只见他犹如老鼠见到猫,一个华丽的起身,后又惶恐不安的躬身行礼,勉强陪着笑脸,不利索的说道:“公……公子,正是老道。”
他不敢“怠慢”,因为是在城主府,若是不认真,城主肖楚湘立刻就能看透他的虚实真假。
“既然你算的这么准,想必实力也很好,我们切磋切磋。”邓毅辰不再废话,显露锋芒。
“公子,实在抱歉,老道只会些简单的卦象,修为是靠半辈子堆积出来的,与……与公子这样的人中龙凤相比是自取其辱。”
“还……还望公子勿怪!”
苏轩低头脸色发白的说完,脸上细汗萦绕,颤颤抖抖。
看到苏轩这就被吓的瑟瑟发抖,城主府的众人都轻轻摇了摇头,胆子这么小还敢招惹?
“怎么?你是看不起我邓毅辰还是觉得城主府不配你出手?”邓毅辰狞笑着,一副不出气誓不罢休的态度。
对于他的咄咄逼人,其他人都冷眼旁观,默不作声。
“我……我,老道……”苏轩低头支支吾吾半天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不知所措。
“真是废物,若是不敢就从城主府滚出去。”有人起哄道。
显然他是故意如此羞辱,想用激将法迫使苏轩一怒之下答应。
但苏轩心知肚明,不能也不敢答应,他的手臂上带着护具,而且在场的有几人见过他出手,稍有不慎便会暴露。
正当苏轩想着如何解决时,突然有人出声,替他挡下了。
“邓兄何至于此?他不过一个游方道士,碰巧遇到了我们,而且若不是我们拉着周公子前去就不会有此事了。”
替苏轩解围的正是他旁边的周傅言。
随后周傅言微笑面向邓毅辰,话语明显偏向苏轩,道:“错的源头在我们,在下在此敬邓兄一杯,赔罪。”
周傅言二话不说端起酒杯仰头喝了一杯。
泥人尚有三分火气,何况他们与城主府是合作。
提亲不见人也就罢了,只当大小姐性子顽劣,但此时又当着他们的面如此咄咄逼人,不论意思是什么都确实有些过了。
邓毅辰脸色有些僵硬,眼神在周傅言身上上下打量,轻视不言而喻。
“怎么?你一个柔弱书生要替这老道士出头?别到时候被吓哭了,回去说我们城主府招待不周。”
你一个柔弱书生也敢挑衅?正巧看你们这群来路不明的人不顺眼,既然想当出头鸟,那就成全你。
周傅言没有因邓毅辰的话而恼羞成怒,始终不卑不亢,微笑着自顾自道:“我曾读过一句诗,“莫叫书生无胆气,敢叫日月换新天”。”
“哈哈哈。”
邓毅辰与城主府的人都哈哈大笑,前仰后合,仿佛听到了什么大笑话。
周志彦,周婷婷以及与他们一起来的人听到嘲笑,脸上都是火辣辣的疼。
只有周婷婷心中有些古怪,她记得哥哥一直很稳重的,为何今天为了一个老道士一反常态?
邓毅辰大笑片刻,望着周傅言讥笑道:“我也读过一句诗,叫什么,蚍蜉撼大树,不自量力。”
“话说,周兄莫不是准备靠一张嘴赢过我?”
“毅辰不得无理,退下,他们是客。”城主肖楚湘微笑着说道,话里却是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
在城主府大殿产生冲突他作为东道主怎么也要说几句。
他坐在主位上如一个旁观者,此时也只是抬头稍稍打量几下周傅言。
修为在凡境巅峰,在年轻一辈里算是排的上号的,但对他来说依旧不入眼。
邓毅辰撇了撇嘴就要转身时,只听后面的周傅言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