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他也未必肯信,说不定还会以为我是心存嫉妒,不满他能得了陆弢青眼。”
沈却手指细长又灵活,只听着轻微的咔擦声,手里的花生仁便取了出来,
“而且你不知道,二叔这两年行事太不着调,之前他在漕运上插手,后来户部的事情他也不干净,祖父早就已经打算调他出京,让他去地方任职几年磨磨性子,正好避过夺嫡之事免得被人所害,可二叔和长荣都是偏激性子。”
“我一直在想这事要是告诉他们,要怎样才能让他们不心怀怨愤……”
薛诺闻言咬着花生壳的动作一顿。
沈却这是想借着这次墨条的事情让二房父子“犯错”,既不伤沈家根本,又能让沈正瑜和沈长荣得到教训,沈正瑜犯了大错就算被沈家“发配”也只能受着,沈长荣因自己心高气傲吃了大亏险些害了兄长,自然也没脸去记恨。
要是这中间能有人再顺势拉他一把,让他从这事上得了教训,知晓人心险恶,懂得兄友弟恭,那沈家往后也就能安枕无忧再无内患。
薛诺将嘴里的花生壳吐了出来,挑眉瞧着沈却有些意味深长:“沈公子,我原以为你是正经人来着,没想到还会用这种手段。”
沈却继续剥着花生壳:“近墨者黑,都是跟薛小公子学的。”
“我呸。”薛诺笑啐了他一声,“你才黑!”
她得意的撸着袖子朝着沈却手边一比,那腕子比沈却小了一圈,皮肤也白的晃眼,倒衬的本还算白的沈却都黑了许多。
沈却瞧着比他手掌小了许多的手,见她比划了一下就缩了回去,他指尖动了动虚握了一下,而那边薛诺已经次出声:“不过你这法子倒是不错,你那弟弟就是欠教训,沈家将他护得太好了些。”
“教训一顿,让他吃吃亏,也省的将来再叫人随意糊弄了去惹了大祸。”
沈家跟的是太子,危机四伏,群狼环伺。
沈长荣窝里横闹点笑话不要紧,自家人也能忍着他让着他,可要是再像这次一样被人哄上几句就找不着北,被人利用对付沈家还不知道,可不是每一次都能有这么好的运气能及时发现。
自家人教训,打疼了皮肉伤不着骨头。
要是外头人教训,那可就是连皮带骨累及全族,十个沈长荣他也扛不起。
薛诺身子还弱着,那药丸子的副作用让她浑身提不起劲。
沈却没提让她回跨院的事,外头天黑又冷她也懒得挪动,索性就继续赖在沈却这边。
屋中灯烛轻晃着,衬得二人影子时有交缠。
沈却跟她说了会儿话,因着还要去见沈忠康商量刑部的事先走了,走前还特意叮嘱金风看着薛诺吃完药再休息。
薛诺对着他背影满脸嫌弃:“跟我爹似的,管真多。”
金风假装没听到,只将药碗递到了薛诺面前。
见她捏着鼻子一口闷了后,原是想拿点蜜饯让她甜甜嘴,哪想到扭头就瞧见桌上摆着一碟子剥好了壳的盐酥花生。
金风诧异:“好多花生啊,公子您剥的?”
薛诺闻言瞧见那满满一碟子去了皮的花生仁愣了下,随即就看到沈却刚才坐过的地方,手边那桌面上堆着一堆花生壳。
她顿了顿就忍不住低笑出声。
桃花眼微弯起来,黑眸里笑意轻漾。
薛诺抓了几颗花生扔进嘴里咯嘣咬碎,眼见着金风伸手去拿,她直接一巴掌拍在他手上:“你干什么?”
她的!!
薛诺瞪了金风一眼,取了腰间荷包拉开将花生仁全部倒了进去,等装满了后才挂在腰间轻拍了拍:“走,出去赏月!”
金风看了眼外头乌漆嘛黑的天:“公子,今天没月亮。”
薛诺脚下一顿,扭头眯着眼看他。
金风头皮发麻:“天色真好,适合赏月,公子我这就去替您取披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