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必要起这么早的。”
许三多一边系着鞋带,一边说道:“你们不起床吗?怎么也没有起床号,还有,你们不出早操的吗?”
老魏揉着惺忪的眼睛,他还没有睡醒,嘟囔道:“许木木,以后记住了,草原五班没有早操。”
许三多摇了摇下铺的李兵:“李兵,感冒药你昨天晚上怎么没吃?病好些了吗,好些了的话,跟我出去跑早操。”
李兵昨晚睡得太晚,现在还没有睡醒,而且刚刚从“累死狗”的新兵连出来,怎么着不得给自己放松放松?
李兵给了许三多一个不去的理由:“许三多,我身体不舒服,就不去跑早操了,你自己去吧。”
许三多伸手试了试他的额头,不烫,但是他知道前一段时间李兵查出病来了,好像挺严重的样子,也就没有强求,自己跑早操去了。
在这荒原之上,草原五班的几栋小屋显得很突兀,透着与周围的大自然环境的不和谐,似乎早晚要被这过于广漠的空间所吞噬掉。
日升日落,这里的阳光很好,晨曦照耀下,草原的山丘上裸露着一些红色的铜矿石,远处半沙化土地上显出绿色生机,景色苍茫而壮美。
许三多跑了一个五公里,跑得已经气喘吁吁。
他看着日出,迎着太阳,开始踢正步,他练习的第一个姿势,让他想起不久前伍六一在新兵连说过的一句话:“我总不能让你这么一路踢着顺拐去新连队吧?”
说实话,他现在比以前踢得好多了。
……
李梦坐在铺上,抽着烟,盯着许三多那张整整齐齐的床,愣神发呆。
老马从上铺翻下来,看着李梦:“发什么呆呢?”
“没发呆。”李梦不满地回了他一句,“你们以为我发呆的时候,其实我是在思考。”
老马横了他一眼,问都懒得问了,他知道李梦接下来一定会说他在思考什么。
果然,李梦没有停:“我在思考,人的惯性和惰性能延续多长时间,许三多这个新兵蛋子的内务能保持到什么时候?”
提到内务,老马因此又看看这屋里的东西,发现有点改变,除了几个人睡的地方一片凌乱,屋里被收拾过,桌椅被收拾过,乱糟糟的纸牌被摞好。
只会是一个人干的,因为只有许三多起床早,被褥被叠起。
老马对着李梦道:“你瞧瞧你的那张床,像狗啃的似的,一团糟。”
另外两张床上,老魏和薛林还拿枕头扣着脑袋,要坚持到最后一秒才肯睁眼。
李梦披着军大衣,看了一眼隔壁睡觉的李兵,一脸深邃地继续猛抽烟:“同样是新兵,差距怎么这么大呢,看看人家李兵,这么快就入乡随俗了!”
老马忽然闻到了一阵香烟的味道,看着李梦手中的烟盒:“你小子抽的是玉溪啊?给我来一根……不对啊,这烟哪来的?”
“我买的。”李梦撒谎都不脸红。
“扯你个犊子!最近的烟铺离这十二公里,你是不是拿许三多的?!”
许三多正好汗水淋淋地进来。
老马抢过烟,回头看了全身湿透的许三多,问道:“你干吗去了?”
许三多兴致勃勃的说道:“我出去跑早操去了。”
老马举着手里的烟盒:“许三多,李梦忘了把烟还你了。”
“我不抽,李梦抽吧。”许三多把烟接过来,重新塞给李梦。
李梦又美美地点上一根,随后他愣住了,因为许三多正在叠他的被子。
“我的被子你别动。”他大喊一声。
许三多的手依旧没停,嘴里说道:“班长说,内务问题上要互相帮助。”
李梦就回头瞪老马:“你说的?”
老马摇头。
许三多回答:“新兵连的伍班长说的。”
李梦愣了两秒钟,跑过去和许三多争抢着叠被子,不为别的,这是一个面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