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地势多属山地高原,地势波状起伏,高山峡谷相间,虽是入秋,却不见丝毫凉意,白日里烈阳高照,乘着奔驰快马,依旧能感觉到热风扑面而来。
转眼已是过了三日。
“贤弟,前面不远就是无量山了!”
杨灵闻声望去,只见一座山腰被云雾所环绕,宛如仙境的高山,耸立在眼前,光是这番奇景,就让他忍不住赞叹一声。
无量山属横断山脉云岭余脉,是点苍山向南延伸的一个分支,山体支脉向东西两翼扩展而呈扇形,以“高耸入云不可跻,面大不可丈量之意”而得名。
自有诗人以一首《望无量山》而名曰:高莫高于无量山,古柘南郡一雄关。分得点苍绵亘势,周百余里皆层峦。嵯峨权奇发光泽,耸立云霄不可攀。
将无量山的雄、奇、险、秀尽数融入其中,延绵百里的广袤,更是让无数客商望而生却。
二人疾驰到山脚下,在吴道子的带领下,一路领略了这大好河山的盛世风景,还未到山腰,便听得林中的猿啼声大作,高昂激扬,声势荡荡!
整座无量山就如一汪清潭,被这猿声一激,顿时泛起道道涟漪,仿佛活过来了一般。
杨灵牵着白龙,瞧着稀奇。他的骏骊被紫凝烟带走,但将白龙留给了他,说是留给二人彼此的念想,见着白龙,就会想起对方。
“这些泼猴!”
吴道子忍不住笑骂一声。
忽然从林中蹿出一道黑影,两只大白眼睛看起来有些渗人,晃晃悠悠,大摇大摆的走到吴道子面前,伸出手掌,像是在讨要着什么。
离得近了,杨灵才看清,哪是什么大白眼睛,原是腮边的两撮白毛,全身呈黑色,躬身长臂,是只黑猿。
吴道子显然是与之十分要熟了,挥起剑柄在它的手心打了一下,笑骂道:“功未立,倒是先要酬劳了!”
原来这群黑猿平日里与无量剑派的弟子相处的十分融洽,除了怕生外,并不怕无量剑派的人,猿猴这类动物本就十分通灵性,极好相处,远不像峨眉山的泼猴,只会抢人吃食,胡蛮打闹,相比起来,他们倒要乖巧不少。
何况这些黑猿遍布整个无量山,遇人影,便会连呼大喝,一片连成一片,不说整座山了,就是隔上一座山都能听到,不失为一个很好的帮手。
若有人想偷偷潜入无量山,那是绝迹不可能的。
虽然有时吵闹,但山中的无量剑派弟子大多习惯,平时喂养这些暗哨,也是成了他们的工作之一。
那黑猿果真极通灵性,见手掌吃痛,先是不忿的跳了跳脚,随后看向吴道子身后的马,顿时欣喜的掠过他,攀上了马背,欢呼着大叫起来。
杨灵已是看傻了眼,这黑猿竟是要骑马?
吴道子可不会肆意它胡闹,牵着走了一阵后,便将其赶走了。
“这些小东西,真是越来越精了!”
吴道子即好笑,又无奈的说道。
杨灵也是跟着说道:“这黑猿倒是胆大的很!”
“哈哈,贤弟不知,这黑猿尚在母猿的怀中时,便与我亲近过,因此仗着我掌门的身份,最为调皮胡闹,整日里在山门里上蹿下跳,恼火的很。”
虽是如此说,但吴道子的脸上却尽是笑意,并无责怪之色。
杨灵只觉得十分有趣,连连点头。
随着连山连脉的猿啼声响彻山间,无量剑派的弟子自是很快有所察觉,不一会就有十几人出现在二人面前。
白衣上绣着金纹,腰环玉带,脚踏云靴,玉冠束发,正是无量剑派弟子的统一服饰,华丽且美观,使得一众无量剑派的弟子精神面貌俱佳,有着大家风范,和那不俗与凡尘的超然气度。
光是这点,便比起自己在赤炎山庄中所见的那些江湖门派不同。
“是掌门!”
“掌门回来了!”
“太好了,掌门回来啦!”
……
一见到来人是吴道子,一众弟子纷纷大喜道,快步来到吴道子身前拜见。
“我等拜见掌门!”
吴道子微微颔首:“都起来吧!”
“是,掌门!”
声浪震震,气势雄浑,仅仅十几人的声音,便好似数百人起身呐喊,震耳发聩。
杨灵看在眼里,暗暗点头。
吴道子对此也十分满意,当即指向身边的杨灵说道:“这位是本座的结拜兄弟,名为杨灵,你们称一声杨少侠即可!”
无量剑派的一众弟子面面相觑,见这个比起自己等人还要年幼几岁的少年,居然是掌门的结拜兄弟,不由觉得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