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与喀尔巴都鼓足了一口真气与腹腔之中,只待谁先散去,便要落败。
两股当世顶尖高手的内力碰撞,威力自是非同小可,随着真气不断激荡开来,周围的砖瓦如鱼鳞般被层层掀飞出去,石幢颠倒,一群蕃兵纷纷吓得退至墙角,生怕被这股余劲波及到。
唯有紫凝烟被杨灵护在身后,纵有千钧伟力坠下,亦有人为她抗下。
此子内力竟全然不输于我……这下喀尔巴是真的认清了现实,若想以内力胜过对方,显然是不可能了!
杨灵也是察觉到对方的内力之雄厚,乃是平生所见,即便是师父在世,这内力也不会比自己强上不少,心想这藏僧不愧是毗卢遮耶的师兄,着实厉害。
只见二人的面色逐渐涨红,如烧红的烙铁一般,豆大的汗水刚刚成型,便立时挥发。
二人神威大震,衣袍鼓风,强悍的内力比拼中,尽显高手对决中的凶险,绵绵深厚的内力若有一丝不继,便会遭到反噬,轻则重伤难愈,重则五脏剧裂,暴毙当场。
此刻二人的比拼已经到了紧要关头,胜负就在刹那之间。
杨灵身后,紫凝烟悄悄取出一根淬毒的木刺,想趁机偷袭喀尔巴,然而木刺刚一脱手,便被二人的真气震得弹飞了出去。
而二人也因外力的介入,内力僵持达成的平衡瞬间被打破,各自被对方强大的内力震得向后退去。
只见这时,杨灵拉着紫凝烟凌空挥出一掌,击得漫天尘土飞扬,飞身跃到了门墙之上。
蕃兵的弓箭手见状,弯弓便要射杀二人,却是被紫凝烟手中激射出的木刺纷纷毙命。
门外的白龙与骏骊看到二人,立时奔了过来。
两人乘上快马,便疾驰下山,跌宕的山路并没有影响骏骊和白龙的速度,它们都是世上数一数二的良驹,自然不是寻常马匹能比,翻山越岭,自是不在话下。
待二人奔至山下时,杨灵将马缰一勒,停了下来。
“相公,怎么了?”
紫凝烟唤停白龙,来到他身边问道。
杨灵回头看了眼山上的天龙寺,叹道:“我们一走,这天龙寺怕是要遭难了!”
对方带了如此多的人马,决计不是只对付自己,否则不会一来就将整个天龙寺围的水泄不通,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要灭了天龙寺呢!
紫凝烟颇为不忿道:“相公管他们作甚,这群不要脸的和尚刚才还合力欺负你呢!”
一想到这,杨灵不禁苦笑一声。
不过他的脑海中却是回想起了林远达说过的话,这群人是异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自古以来,异族迫害汉人的例子比比皆是,若是所有汉人不能团结,一致对外,终有一天会被外敌侵入,国破家亡。
以先国家之急而后私仇也!
心中已有决断,杨灵看向紫凝烟道:“烟儿,你找个地方躲起来,我上山看看能不能将那些人救下,待事了后,我再来寻你。”
紫凝烟一把抓住杨灵的胳膊,不依道:“我与相公同去!”
杨灵做这么多就是为了让紫凝烟顺利脱险,怎可带她在此进入险境,当即拒绝:“不可,你且安心等我回来,放心吧,我一定会来寻你的。”
说着,便将骏骊交给她照看,手持长剑,向着山顶折返而去。
紫凝烟怔怔地看着他离去的声音,眼眶微微有些湿润,内心挣扎许久,最后从眼角滑下一滴清泪,带着白龙和骏骊离开了点苍山。
……
此刻山巅的天龙寺内,喀尔巴目光微微有些阴沉的看向了因一行人。
“了因方丈,你不会以为贫僧带这么多人来只是为了对付那名少年吧?”
“阿弥陀佛,我天龙寺早已不脱离凡尘,不问世事,大师何必苦苦相逼……”
了因哀叹一声,若不是他们都已被杨灵打伤,现在也不会没有一丝还手之力。
“我吐蕃国可是带着诚意来的,若贵寺愿意纳入我桑耶寺,成为在中土的支脉,我国国王将赐下法旨,敕封方丈为天龙尊者!”
喀尔巴语气带着几分虔诚。
“可笑,我天龙寺还在乎你们那什么吐蕃国王的封号不成?”
只要不面对杨灵,了真和尚又支棱了起来。
喀尔巴淡淡一笑,挥了挥手,只见墙院上的蕃兵纷纷将长弓拉满,道道闪烁着寒光的箭矢对准了天龙寺的一众僧侣。
“你们中原有一句话叫做鸠占鹊巢,不知几位可曾听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