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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妈妈和一众丫环都看出她心情不好,纵然有什么事,也没人敢去打扰她。
司徒烨离开一天,苏潼做什么事还是提不起劲。
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似缺了一角一样。
她还常常坐着坐着就发起呆来。
又过了一天,苏潼觉得不能放任自己沉浸在这种悲秋伤春的情绪里。
她决定去找些事情让自己忙碌起来。
“小姐,三殿下来了。”
红雨的声音刚落,就见齐子砚大步流星走到了紫藤架下。
他步履匆匆,但脸色却十分不好。一向温润带笑的脸庞,这会眉头轻蹙泛着愁容。
苏潼站在走廊看着他走来,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心里瞬息转过许多念头。
“你要出去?”齐子砚见她一副要出门的架势,不由愣住。
“倒也不急着出去,”苏潼招呼他进屋里坐下,又让红雨上茶,“你有事?”
“那谈完再出去也不迟。”
“苏潼,”齐子砚英俊的面孔上流露出几分焦躁,“丹药……你能不能想法子先把解毒的药做出来?”
“我跟他委婉的提了一下,说那些丹药有毒;他非但不信,还——”齐子砚垂下眼眸,苦笑着压低声音,“狠狠骂了我一顿。”
“说我鬼迷心窍,被你糊住了眼睛;你说什么都信。”
苏潼:“……”
你劝皇帝就劝吧,为什么要提上我一嘴?
这下好了,皇帝在心里又多记恨她一笔。
不过,她也不怎么在乎就是。
皇帝已经被丹药迷住了神智,别人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这是在找死的路上越跑越远了。
“三殿下,”苏潼心里纵然对皇帝有万般不喜,也不会寒了齐子砚身为人子的一番心意,“不是我不愿意帮你,没有拿到丹药,我根本不知道成分与毒性。”
“解药实在配不出来。”
“退一万步来说,即使我能配出解药。他愿不愿意服用?”
“如果他不愿意,那也是白搭。”
“就算他愿意。倘若他一边吃丹药一边吃解药,结果可能也只会适得其反。”
“有可能两相冲突之下,对他造成更加大的伤害。”
齐子砚惊得失神喃喃:“这可怎么办才好?”
苏潼柔声道:“想办法让其他人试一试去劝他,看他听不听得进去。”
“要是他坚持不听,我们也爱莫能助。”
一个人决心要找死,别人是怎么拦都拦不住的。
“我知道,”齐子砚按着额头,苦笑道,“可身为人子,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
“苏潼,你明白我那种焦灼绝望又无能为力的心情吗?”
少女轻轻点头:“我明白。”
“谢谢,我该走了。”齐子砚胡乱抹了把脸,站起来,一阵风似的急匆匆又离去。
苏潼默默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淡出视线,过了半晌,才坐马车出府。
“苏姐姐?”秦殊在他的临时制药坊看到苏潼从马车下来,既惊且喜,“你今天有空了?”
“快来看看我最近提纯的麻药,我觉得我已经快成功了。”
苏潼温和地看着这个笑容一如既往般纯净的少年,缓缓道:“秦殊,我今天来,是有事情想和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