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相信你,”皇帝淡凉的声音透着不容质疑的意味,“你能劝她尽早回京。”
“你皇兄太子,等着她回来救治。”
齐子砚神色僵了僵,心里有几分不乐意。面容便淡了淡:“儿臣只怕有负父皇所托。”
“苏潼自己就是神医,她的病什么时候能好,她自己清楚。”
“儿臣对医理一窍不通,不敢胡乱规劝。”
皇帝哼了哼,脸色一瞬沉了下来:“朕说你能让她药到病除,你就能。”
齐子砚:“……”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还具备了这个特异功能。
“儿臣领旨。”
既然抗辩无用,齐子砚也不多话。
领了圣旨赶往苍越郡就是了。
至于苏潼什么时候病好,什么时候回京,那就不是他所能左右的事。
皇帝让齐子砚带给苏潼的旨意是明旨。
齐子砚回到府里打开圣旨一看,顿时凉凉地笑了:“我这个父皇啊,有用的时候给个甜枣。”
用不着的时候,随便什么心气不顺的事都拿来迁怒别人。
打一棒子还不够,直接来几下把人打懵了去。
也难怪苏潼跑得离京城远远的。
“苍越郡?”齐子砚在地形图上指点着这几个字,勾着唇淡淡笑了笑,“她还真会挑地方。”
但愿太子的病情不会急剧恶化,不然等他从苍越郡把苏潼请回京,黄花菜都凉了。
启程前往苍越郡前,齐子砚专门去见了司徒烨一面。
“你有什么话需要我替你带给她吗?”
司徒烨奇怪地看他一眼,淡淡道:“有。”
“还真有?”齐子砚意外,“什么话?”
司徒烨:“让她在苍越郡好好养病,万事都没有她的健康重要。”
简言之,太子是死是活跟苏潼没有关系。
苏潼不必有任何心理负担。
更加没必要为了太子而奔波赶路。
齐子砚:“……”
“你还真敢说啊。”齐子砚捶了他一下,“这话,在我面前说说就算了。”
千万别传到他父皇耳里。
不然,那就是给苏潼惹祸。
司徒烨一脸你有病的眼神看他:“不是你让我说?”
齐子砚:“……”
“除了这句,没别的了?”
司徒烨眸色微深,看着他神情有些微妙:“让她不用管你说什么,只管自己高兴就好。”
齐子砚扭头就走。
他就不该走这一趟来见司徒烨,真是自找罪受。
在皇帝的监督下,齐子砚骑马启程前往苍越郡。一路上,不时骑马与坐马车交替轮换着赶路。
昼夜不停歇地奔波,大约赶了十来天,终于到达苍越郡。
齐子砚到达之后,考虑三秒,决定投宿与苏潼同一家客栈。
那个门神钦差见到齐子砚,就跟见到亲人那样激动得几乎热泪盈眶。
“三殿下啊,你可算来了。”
“你快去劝劝苏大小姐,让她好好吃药,赶紧好起来吧。”
“好说。”齐子砚跟他客气两句,转身风尘仆仆敲开客栈后面小院的门。
“三殿下?”红雨很惊讶。
“你家小姐在里面吧?”齐子砚扬了扬手里的圣旨,“我有事跟她说,快让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