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潼嗤笑一声,轻轻推了他一把:“想什么呢?没有戒指没有鲜花,有你这样求婚的吗?”
“假,太假了。”
“轻飘飘一句话就想把人如花似玉的姑娘哄回家,想得美。”
“坚决不能同意。”
司徒烨又惊又喜,这姑娘看似没醉。实际,醉意已有七分。
苏潼平日极少喝酒,只在一种情况下,会喝醉。
那就是有烦心事,心里不痛快的时候。
念头转过,司徒烨看着这笑意微微的姑娘,心里既为她心疼;又对她感到自责。
他希望她能平安喜乐,没有烦恼忧愁。
希望他的心上人,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姑娘。
但是,他实际能为她做的并不多。
“苏潼,北疆战事一起,我非得离京不可。”
“此去不知归期,也许一年半载,也许两年三年也说不定。”
“战场凶险,刀剑无眼;我牵挂你,却万万不愿你与我同去涉险。”
“可这世事人心,又有多少能够经得住时间考验?”
他担心从此一去,留她在京城,会不会他还在战场上与敌人厮杀的时候;她心里住上别人,悄然欢喜发了芽生了根,时间为肥;催促着长成参天大树。
也许他归来之时,她已嫁作他人妇。
从此与他一别两宽。
他的心上人,再也成不了他新娘。
可战争残酷,谁也不敢说自己一定能活下来。就是他,也不能保证。
唯有将他心上另一头,牵上线,连着她;有了牵挂,让他有了拼命活下去的勇气与希望。
苏潼,我说过先定下婚约,待你愿意成亲之时再举办婚礼。
我的心事,你可懂?
少女有些苦恼地抿了抿唇,因酒气氤氲而染了朦胧色的眉眼,歪歪地盯住他。
“你别乱动,”她小声抱怨着,捏住他脸颊,用力揉了揉:“叽哩咕噜,自言自语在说什么呢?”
司徒烨哭笑不得。
他就坐在那任她捏,还说他乱动?
这姑娘,果然醉得厉害。
“潼儿?”
他柔声低唤。
“谁呢?”苏潼扭头望了望,“你在喊谁?”
司徒烨:“……”
“这是欠条,”他心中一动,鬼使神差地掏出揣在身上多时的一张纸,诱导道:“你在上面按个手印?”
“欠条?”苏潼眼睛半眯,努力去看纸上的字。当然,她看什么此刻在眼里都长一个样,看了一会,她摇头否认,“不可能。”
“你别哄我,我从来不在外面借银子。”
司徒烨:“……”
说她醉,她还清醒着。
说她清醒,她又醉得连人都不认得。
“这不是欠条,我记错了。”司徒烨换一个说辞,不死心继续忽悠,“这是银票,还你的银票。”
“大额的。得按手印。”
“乖,按了手印,它就是你的了。”
苏潼皱着眉头,仍旧保留着清醒时的几分警惕:“银票?银票怎么可能需要按手印,你别蒙我。”
司徒烨:“……”
这么难搞的吗?
“苏潼,这是婚书。”他捧住她的脸,“我想娶你。”
说罢,往她混合着酒气与清香的柔软樱唇覆了下去。
“乖,按了手印,你就是我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