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封措辞激烈,文笔犀利的急奏雪片一样密密飞到皇帝案头上。
皇帝看得两眼阵阵发黑。
“岂有此理,齐志璜在干什么?”
“好端端扣着一个大夫不放,还闹到御前来,这是打算引起民变?”
“来人,”皇帝黑着脸,按着隐隐作痛的额头,怒声道,“传朕旨意,让五皇子即将将少神医卫浔送出府外。”
想了想,又加一句:“让大伙看看,一定保证卫浔完好无损地站在人前。”
为免齐志璜耍横抵赖不放人,皇帝还特意让侍卫统领云枭亲自去五皇子府走一趟。
当然,云枭是领着圣命带了好几名宫中侍卫一齐去的。
齐志璜见到云枭,听闻皇帝亲自下令让他把卫浔送安然送出去,还愕然皱着眉头。
半晌,不愿吩咐下人去放人。
“五殿下?”云枭按了按刀柄,一身玄黑色的侍卫统领服穿在他身上,显得他身姿格外伟岸修长;也格外让人觉得震慑。
他朝齐志璜缓缓一扫,那种骨子里的冷肃淡漠竟让齐志璜心头一惊。
齐志璜觉得,仿佛他只要敢说半个不字,云枭就会毫不犹豫抽刀砍他。
“来人,请少神医前来拜见云统领。”齐志璜垂着眼皮,掩住眼底重重凶戾与不满。
心里想着,若有机会他迟早要弄死云枭。
就是这个人,在徐州坏了他的事。
卫浔乍然见到着装当值的云枭,还愣了片刻:“云统领?”
“少神医,”云枭上下打量他一眼,确定他没受到虐打,心放了下来。朝他微微颔首,“我奉陛下口喻,前来接你回家。”
卫浔:“……”
眼神问他:那大小姐?
云枭微微摇头:苏潼没来。
卫浔松了口气。
“有劳云统领。”
又对齐志璜拱了拱手:“五殿下,草民告辞。”
云枭与卫浔这边一走,宫里紧接着又有人来到五皇子府。
原来是礼部那边相关的官员,已经将当日从五皇子府获得的别国密函完全翻译出来。
信件内容与文书内容涉及的东西太过惊人,礼部官员不敢迟疑,立刻揣着原文与译文进宫呈到皇帝跟前。
皇帝看过之后震怒异常,随即让禁军前来五皇子府将齐志璜带走。
哦,不是带走。
而是直接送到大理寺的大牢里关押起来。
齐志璜看见禁军持械闯进府里的一刹,简直觉得比大白天做噩梦还让他胆寒。
“不,我没做过,你们不能抓我。”
“我要见父皇。”
“我是被人冤枉的。”
“有人故意陷害我。”
什么通敌的绝密信函?狗屁!
那根本就不存在。
那天从他密室里掉出来的东西,连他都不知道是什么人什么时候放进里头。
而且,东西转到礼部与鸿胪寺之后,他明明已经让人暗中把东西销毁。
为什么现在还会出现在他父皇手里?
“请五殿下配合,以免吃苦头。”禁军逼将没有理会他的乞求,“我等只是奉命行事。”
“你有什么冤情,到时自可在大理寺申辩。”
这个时候,已经没人在意他的断腿;就连齐志璜自己,也忘了断腿需要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