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对她有成见,难道这时候不能先搁下,让她来救了我们珠儿再说?”
“你看看珠儿现在是什么情况?”
“孩子如此痛苦,你不担心不难受吗?”
这时候,跟他闹什么固执脾气!
再说,他有看上舞阳郡主吗?他就是欣赏,纯欣赏。
难道这也不行?
竟然就在郡主府外说出那么难听的话,跟泼妇骂街似的;这一点也不像从前温婉知仪的安庆公主。
“珠儿什么情况?”安庆公主双目赤红,气得想要吃了他的心都有了,“太医已经说过,珠儿的情况会有所反复,这都是正常的现象。”
“再多服几次药就好。”
“你就那么心急?迫不及待要在三更半夜瞒着我偷偷跑去郡主府?”
“你不是有外心是什么?”
“冯知熙,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附马:“……”
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公主,我不想跟你吵。”
“你说什么是什么吧。”附马心急无用,见跟她说理说不通,也有几分心灰意冷,“目前最重要是珠儿的病。”
安庆公主黑着脸,狠狠地瞪他一眼。
想起自己像丢了三魂七魄的女儿,压下心头怒火,到底忍住没再跟他继续争吵。
乳娘急急小跑出来:“公主,珠儿小姐又开始连续抽搐了。”
“她痉挛发作越来越频繁,而且时间越来越长;看着也越来越痛苦,这可怎么办啊?”
要是孩子昏睡着,可能还不会觉得那么痛苦。
可偏偏每次痉挛发作,孩子神志都是清醒的。
这才叫人揪心。
乳娘与孩子日夜相伴,可以说是与孩子相处时间最长的人;她对孩子的痛苦最能感同身受。
她此刻焦急担忧的心情,比安庆公主这个母亲强烈多了。
乳娘不知道公主对舞阳郡主有什么偏见;死活不肯请舞阳郡主来看病。
她明明听说舞阳郡主医术极好,也救治过不少孩子。
安庆公主烦躁道:“太医不是说了她这是风毒入体吗?”
“继续留意她的情况,等再喝几次药看看情况再说。”
乳娘:“……”
看着固执地坚持己见的公主,她在这一刻绝望又无助地垂下头去,只能在心里默默替珠儿祈祷。
安庆公主自然忍受不了孩子咬紧牙关痛苦不堪的样子,她吩咐乳娘几句,就匆匆走了出去。
至于附马,虽然仍留在外间陪着珠儿;却也收到了她无声威胁的眼神。
乳娘张了张嘴,原本还想说什么,在看到附马痛苦又茫然地揉着面孔时,默默将话咽回来。
等待既熬人又摧心。
乳娘再次半哄半强逼让珠儿喝下药。
然而,这一次的药似乎并没有什么作用。
珠儿反而因为他们灌药与来回走动,痛苦得浑身都抽搐起来。
她那小身体一抽一抽的模样,看着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乳娘看得心惊胆战头皮发麻,一颗心揪得死死的。
她望了望天色,小声道:“附马,天亮了。”
该请太医还是请别的大夫,都赶紧吧。
可不能再等下一次服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