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醉略显迷茫地看着她。
时锦从他手里抽走自己那根飘带,无声叹息。
“崽崽,你是一个人,你该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喜恶,自己的报负。”
“而不是,一味的迎合我的喜好,长此以往下去,无论你在外面多么让人仰望。”
“在我眼里都会失去人格魅力,这是情侣之间,最忌讳发生的事。”
“就像这根飘带,它握在你手里,该写什么,该绑在哪里,都应该由你来决定。”
“就算你毁了我的,也无需去委屈自己,来讨我的欢心。”
“你这样,我压力很大。”
可能是时锦的话太重,程醉略显无措地站在原地,目光复杂。
时锦看他这样,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他的做法,确实会影响日后的相处。
她就算现在不说,以后早晚也会爆发出来。
与其等到伤口腐烂再处理,不如现在就把苗条扼杀在摇篮里。
她知道他对她的感情,与正常情侣之间的纯粹不同。
那里面包含感激,仰望,甚至牺牲。
但她要的不是听话的随从,她要的是一份平等的感情。
她不需要他时时刻刻向她低头。
她也不需要他牺牲自己的利益与喜好。
“……”
程醉沉默良久,久到所有人都绑完红绳,包括扎卡里。
“我……”
随着时间的推移,时锦的心越来越软。
她想起他从小生长的环境,想起他父爱母爱的缺失。
或许他的人生,注定他不会轻易明白如何去爱人。
他只是笨拙的用他以为的方式,对她好。
是她急于求成了,她想当然的以为她懂的事,他也应该懂。
其实,他不过就是个普通人,很多事他也不是天生就懂。
不过没关系。
她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教他如何正确的去爱人。
没想到,她刚出一个字,他就抬起眼眸,郑重而深远地看着她,说:
“我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的,但是你想要的,我还是想给你,这估计改不掉了。”
他一脸认真的模样,时锦忍不住笑,“嗯,这个不用改。”
站在远处目睹全程的扎卡里心绪复杂。
他跟她四五年的纠缠,她从未教过他这些。
难道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吗?
那未免也太残忍了些。
为什么老天不能让他早点遇上她?
如果早一点,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不是就会不一样?
最后,程醉把时锦架在肩膀上,让她亲手绑上两根红绳。
不高不矮的位置,但愿神能听到他们的祈祷。
……
这间民宿是不提供三餐的。
所以午饭由时锦和容以欣负责,安铃语打下手。
五菜一汤也算是丰盛。
时锦落座时,坐她两旁的程醉和扎卡里,同时抽出背后的靠枕放她腰后。
“……”
两人对视一眼,时锦僵硬片刻。
“吃饭吃饭!”
时锦一秒恢复,招呼道:“今天的菜都是大家动手摘的,味道肯定不一样,都多吃一点。”
上午闲逛菜园的时候,他们弄不少青菜。
这间民宿就这点好,虽然不提供三餐,但是食材都是纯天然的。
“查先生,初来华国,多吃点特色蔬菜。”
毕竟是时锦组的局,她当然都要照顾到,所以给每人都夹了菜。
但是到扎卡里的时候,她借着机会,眼神警告了两下。
扎卡里挑眉,“谢谢。”
时锦皮笑肉不笑,“不客气。”
容以欣和时锦的手艺都特别好,所以一顿饭下来,几乎是空盘。
时承墨自告奋勇去刷碗,顾析跟着一起。
其他人回屋午休。
临上楼前,时锦满含深意地看了一眼扎卡里。
扎卡里笑的漫不经心。
“出来一趟。”
程醉等时锦离开,脸色冷沉地开口。
扎卡里耸肩,“抱歉,她不让我说。”
程醉讥讽,“她是不想让你说,还是不想让我知道,她的腰伤是因你而起呢?”
“扎卡里,你知不知道,她曾经的梦想是当兵!”
“呵。”
扎卡里掀起眼皮,灰眸冷冽如刃地射向程醉。
“你凭什么笃定她腰伤是因为我,而不是因为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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