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醉站在灯下,面孔笼在暖黄的光里,无声温柔,但话语却冷冽的让人心惊。
“如果法律偿还不了公道的话,人为,或许是不错的选择。”
“……”
时锦翻个白眼,如实道:“虽然我很认同的观点,但麻烦你尊重一下法律。”
程醉挑眉,徐徐开口,“那请问时锦小姐,尊重南国法律了吗?”
“那不一样!”
时锦昂着下巴,一脸严肃地说:“法律是统治阶级进行阶级统治的重要工具,不该成为南国贵族的遮羞布!”
“法律可以不完善,但不可以无视人权,南国的法律不值得我尊重。”
说起南国,她总有很多话,眉宇间飞扬着自信和向往。
是他鲜少见过的模样。
程醉突然就有点吃味。
对她影响最大的六年,他居然没在她身边。
就算他费尽心力去查她在南国的行程,得到的也不过就是只言片语。
他根本不知道,她在南国六年,究竟经历了什么。
能让她从一个娇娇女,变成追随者无数的秦念。
秦念啊,对她又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秦?
他记忆里,她前十八年,没有跟秦这个字,这个姓,有任何接触。
“嗯,你说的对。”
程醉收敛心思,不紧不慢地走向她,佯装无意地问:
“今天祁连玉跟我说,你认识游济?怎么认识的?”
他在她身边落座,神色平静地看着她,似乎对这个话题不太感兴趣的样子。
时锦的眼神有几秒的凝滞,随后,她弯唇笑笑,“偶然。”
“哦?”
程醉神色不变,只是挑了挑左边的眉。
游济,一个本该死在三年前的男人,三年后居然又活了过来。
真是稀奇。
不过她不愿意说,他也不会过多强求。
“……”
时锦瞧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不会相信,但是有些事,她真的不想再提。
正思索该怎么把这个话题敷衍过去时。
耳边突然响起他低沉磁性的嗓音,“睡觉吧,姐姐不是说熬夜伤身吗?”
浅吻落在耳垂,似乎还有舔舐的痕迹。
时锦浑身过电般,麻的不行。
“我,我去洗澡。”
她扯过身后的睡衣就往浴室跑,说话都带着电音。
程醉低声笑,还不忘调侃,“姐姐慢点,小心地滑。”
时锦:“……”
这妖孽!
她不撩他了,他倒反过来撩她了!
太过分了!
……
从浴室出来前,时锦还小小期待了一下,毕竟这是两人正式在一起后的第一个晚上。
他应该会觉得有点不一样。
然而事实是,只有她一个人觉得不一样。
人家已经闭着眼、睡、着、了!
还特么睡那么好看!
什么紧张,什么期待,屁!
时锦对着空气打了一套军体拳后,气鼓鼓的上床。
灯刚熄。
她腰间一紧,随即被扯进一个炙热的怀抱。
时锦:“!”
“你没睡?!”她惊。
闷笑声从耳畔传来,沉沉苏苏,很是醉人。
“闭目养神而已,姐姐没来,哪能睡啊。”
说着,他还在她耳边蹭了蹭,音色撩人道:“姐姐好香啊。”
时锦咬牙踢他膝盖一下,“好好睡觉,别特么撩我!”
他闷笑一声,胸腔都在震动,“姐姐的军体拳果然不是白练的。”
“……”
时锦装死。
她以为他已经睡了,下次再也不干这蠢事了。
“姐姐。”
“……”
“姐姐。”
“睡了!”磨牙的声音。
“睡了还能说话?”他抬手捏捏她脸,“睁眼,给你看个东西。”
“什么?”她不情不愿地睁开眼。
下一秒,屋顶被极光和星辰点缀。
带状,弧状,幕状,放射状的绿极光,交织在紫色星空中。
如梦似幻,美的让人沉沦尖叫。
“这……